董寨拍鸟日记——第四天
作者: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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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寨拍鸟日记——
原打算最后一天在附近溜达溜达,那位初次观鸟设备齐全挎着大白总有新创意的女士提议:随搞定位跟踪的北师大研究生上山找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白冠长尾雉。好主意,于是变成一次爬山寻鸟的集体行动,七点半左右跟小李(北师大研究生)上了山。他带我们走的是他自己绕保护站后面趟出来的小路,不太好走,但所到处见过大白鸟(当地老乡这么说我也入乡随俗),这给我们点燃了约会大白鸟的希望。路上他一再说,不能保证看见。理解,鸟不是人,没法约定,只能碰运气。佩服这个小伙子,为了进行白冠长尾雉的课题研究,从春节到现在没回过家。还曾路遇过野猪,问他害怕不,他说哪能不怕,为给自己壮胆,冲它大喊大叫,还真吓跑了。搞动物学研究的,离不开自然,离不开危险,远离的是都市的安逸舒适,也得到了许多。 这才叫钻山林,登山爬坡上上下下,在两边长满大小树木的碎石小路上穿来绕去,有点气喘吁吁。停下来歇歇,静谧无声,好个寂静的山林(五十年代电影名)。茂林修竹,清流急湍,不知名的小草野花灿若晨星。据说这有点像百合的黄花可以吃。 无名小花,幽幽开放。 红裳翠盖,亭亭玉立,开在深山人不知。 一路上见什么拍什么,都认识。相安无事的灰卷尾和星头啄木。 等着上牛背的鹭。山下有群水牛。 作蓦然回首和沉思冥想状的虎纹伯劳。 随处可见的暗绿绣眼。 翱翔蓝天的灰脸诳。何以见得?用观鸟迷的话说,数数是不是五个手指。有意思,有时用自己捉摸出的识别规律更好用。 大脑袋小灰山椒。 两个小时过去,大白鸟始终没露面,但收获了其他令人惊喜的。先是观鸟迷他们发现了班姬啄木,惊叹声夹着快门声。我啥没看见。接下歇脚时,不知哪位眼尖的发现对面山头树上停着一橙色鸟,说一动不动。所有人都举起望远镜看了个爽,唯我望穿山林,不见伊鸟。热心的鸟友指我看,找不到;右边挎大白的女士紧着拍,更急了。忽然飞来一黑卷尾吓跑了它,不然兴许有机会见,后查图册确定是罕见的四声杜鹃橙色型。捶胸顿足。更令人沮丧的还在后面,在一堆低矮的灌木丛中,同伴们说看见了白喉林鹟,还听到它叫,观鸟迷模仿它叫,果真把它吸引到我们周围。就在大家伙儿都说看见的时候。我还在四处乱寻摸,眼尖的鸟友指着我侧前方:“这儿,看见没?一动不动。”赶紧蹲下身,眼前灰蒙蒙一片……很快飞走。还有比这更悲痛的吗,成睁眼瞎了,还拍什么鸟?远处散,近处花,外加飞蚊症(晶体混浊)。郁闷。 回到保护区已中午。可能为了弥补我们没见到白冠长尾雉的遗憾,小李送我们一人一根白冠长尾雉的羽毛,据说它是鸟类中尾羽最长的,京剧中帽冠上的长翎就是这尾羽做成的。 歇到一点多,正想出去转转,听院外那位眼特尖的女鸟友大喊一声:黑冠鹃隼!午休时,她一直用单筒瞄着对面山林。抱着机器冲出去,离得远,好在中午光线还行,凑合记了个录。用单筒的人看得细,说这只鹃隼特逗,把自己倒挂在树枝上摇来晃去,吸引异性?后发现是一对,追着打着就飞到我们院内那棵大枫杨树上了,叶密看不见,只听头顶一片喧哗,不多会儿俩黑影一前一后冲山后飞去。
拍了几张,传来噪杂的声音,像鸟打架,没等发现目标,一道红光闪过:红翅凤头鸦鹃!惊艳。拍一尾巴。 昨天oupai就在这儿看见的。估计家在这儿,有机会还得来守。出了王大湾,想拐弯去董桥,稀里糊涂走反了,越走越远,倒是条宽阔的路,路两旁是稻田,远处是青山,心旷神怡的同时没忘迷途知返,还给oupai发一短信问路。待到王大湾都五点了。村口电线上,一专心逮猎物的虎纹伯劳一动不动,光线好,电线版就电线版吧,拍了不少张。 晚上七点半,伙伴们都走了。山林沉寂,剩下我一人。还停了会儿电,没太害怕,捧着数码伴侣,一张张过片儿,期待未来两天能拍到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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