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明:知青岁月已被历史风沙悄悄掩没
作者:盐贩子搜集
|
|||||
知青岁月已被历史风沙悄悄掩没 费明 来自费明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52cd7ab40100d7rp.html 首先,我对有人能想到成立这样一个基金会并且做到了,非常感动!在中国有以各式各样个人、团体名义命名的基金会,但是以这样一个庞大群体(它涉及全国几乎所有大城市)命名的而且对这样一个群体的弱者实行帮助、救助的基金会实在让人震惊和感动。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的时候我确实觉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谁会想到我们?谁还会想到我们?这个早已经被人们淡忘的群体,怎么忽然有了基金会?接下来想到的是它会做哪些事?我认为,它除了慈善以外还应该有更重要的作用,这就是我下面所建议要谈到的,这个基金会还应该有另外一种功能和作用,那就是公允客观地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给予评价,只有这样才能抚慰广大老知青的心灵,唤起世界华人对这个群体的理解和关爱,从而争取到更多的捐赠,用于救助。再有一点就是,捐赠来的钱除了为知青们医治伤痛、驱寒问暖之外。除了为他们修坟、修墓,更重要的要为他们修志!就是要拍摄更加深刻、难忘的、反映知青生活的影视剧作品,出版文学作品,让这一代人的业绩和人性之美留传下去,不能说流芳百世吧,也不能让人们忘记,而能留传下去的不是建筑,也不是墓冢,而是文字和艺术形象! 那么好,请问“知青”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群?“上山下乡”又是怎样一场运动呢?
——中国历史上有三大事件,至今没给出公允恰当的评价:1.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2.中国远征军,就是目前《我的团长我的团》所表现的那支部队;3.就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 ——1968年、1969年这时候国民经济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文革已经进行了两到三年,破四旧、抄家、砸烂公检法、武斗,各地成立革命委员会,工宣队军代表进驻学校,大专院校继续关闭,复课闹革命没人上课。就在这时,大批的城市青年面临就业,无法安置,中苏边境发生冲突(珍宝岛事件),在这个时候毛泽东发出号召,提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一方面他利用了青年的热情,让他们成立了红卫兵,八次接见,让他们大串连,打破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造反,破四旧,抄家,揪斗地富反坏右,打倒走资派,把以刘少奇为首的老干部全部打倒……眼看着运动失控,国家经济建设失控,于是红卫兵们都让参军了,其他青年就都让下乡了。以以上的指示为发端,最后以给福建李庆霖的一封信 “寄上稿费三百元,寥补无米之炊” 为收场。最后,四人帮被粉碎,小平主持工作,1977年恢复高考,各地知青大规模返城,后来又有了政策,凡是有知青身份的各地青年均可返城,或子女返城。这实际上就是对“知青运动是一次弊大于利的一次运动”的一种默认,默认这是一次失误的行为。其中还包括黑龙江兵团16团团长强奸15名女知青,后来周总理下令将其枪毙的事件。他造成了大量的家庭被分解。在“出身论”的影响下,下乡也分成了很多等级,其中有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和工农兵子女之分。下乡以后,知青遭到迫害的事件屡屡发生,除上述奸污事件以外,还有大量的男女知青遭到了各级基层领导的精神和肉体上的迫害,要不怎么目前在黑龙江还有一个“北大荒知青精神病疗养所”呢…… 现在被开垦过的大量的所谓荒地已被当作湿地保护起来,是对生态平衡的一种破坏。对当时农村农场的生产也并没有带来特别突出的改观。因为整个生产建设是在两个宗旨下进行的,一个是“农业学大寨”,一个是“备战备荒为人民”,而且搞了很多人海战术,本来是机械化的农场非得拿小镰刀割豆子,当时提出口号就是“用小镰刀打败机械化”,实际上是对一种先进技术和现代文明的极左形式的倒退,很有点像大跃进时期的小高炉、大炼钢铁。也就是说,所谓生产建设带来的产值未必就抵得了每月发的工资和每人必报的探亲假路费。安置和疏散的意义大于生产和建设的成果。它是带着狂热、献身色彩的另一种层面的“大跃进”。比如,扑救荒火牺牲和烧坏了的那些女知青们,就是缺少最起码的农业常识,荒火你扑它干什么呀,自个儿就灭了。有一种时刻准备着为共产主义献身的盲动色彩。这场运动所带来的却是三不满意:家长不满意;知青本人不满意;当地老职工、农民不满意(分走了他们的工分)。然而,这个历史事件所造成的影响一直到今天还没有结束,就像我的一句话剧台词里说的,“这国务院知青办的牌子倒是摘了,可知青的家眷全留给我了。”说来也许无人相信,四十年过去了,“大返城”也过去三十年了,但是现在还有人在往回办,我们团有一个北京知青下个月才能办回来,知青大返城的时候他父亲被定为林彪反党集团,潜返回福建后去世,北京没有了接收他的地方所以一直留在农场,前几个月有一个北京知青回访北大荒,见他很惨,盖的就是一床棉絮,没有被罩,于是决定把他作为自己的亲属办调动,没想到现在人力资源部还有这个规定,就是有知青经历的人还是可以办调动的,最后他把他当成自个儿家亲戚办回来了,还带着个女儿。再有就是,有相当的知青到现在没有成家,有的是因为伤残,有的是错过了最佳择偶期,这些人有可能将永远独身下去,因为他们的择偶处于绝对劣势,还有就是有些知青的墓碑都应该修膳,这是当时发动这个运动的人所没有料到的,它的遗患竟然延续了四十年,还有一种遗患是,上海有一个群体就叫“知青子女”,他们的父辈还留在下乡的当地,而他们跟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过,是一种隔辈抚养的关系,他们有很强的自卑心理,找对象都不好找,这些知青的后裔和他们步入老年的父母还将把知青的故事延续到第五十年,走过半个世纪…… 我认为,正确地评价、历史地评价知青运动,是一个重要任务,因为没有谁来做这件事。我认为只有公允地评价了这件事,才有可能吸引到来自全球华人和有过类似经历的人的真正的资助和救助,因为他们看到了这样一个群体,又有人非常客观地评价了这个历史事件,他们才会拿出钱来帮助在这个历史事件中目前状况不佳的人度过难关,共享余下的人生。 ——“知青”这概念是一个很尴尬的称谓,当年叫知青,但实际上是一批最没文化的人,不是他们自己不努力,是历史没有给他们机会!顺口溜都这么说:该长身体的时候——挨饿;该长知识的时候——下乡;该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下岗。我看到过在团部举行的预考,恢复高考的时候在农村直接考回城市的人非常少,都忘光了,那点底子。而且大量知青返城的时候,作为自己故乡的城市并没有作好迎接他们的准备,不是欢迎而是反感,你们永远留在那算了那种感觉。虽然这个群体中出现了像国家副主席习近平、副总理王歧山这样的人,和一些文体明星,如姜昆、濮存昕、聂卫平、陈凯歌,经济学家樊刚、原驻日本大使王毅等等。还有作家梁晓声、张抗抗、邹静之、张承志,大企业家李晓华等。但这些人加起来能脱口而出的也就二十多个,可剩下的几千万人大多都是低收入阶层。其实这一代人正是建国以后我们国家自己培养的知青分子,如果不发生文化大革命不去下乡,这些人正该是国家的栋梁之材,问题是大学被关闭了11年,这些人不往农村赶往哪赶?这些人全部荒废了。这是最可惜的,也是这代人最悲哀的,你想想,他们等于是二十多岁以后重新起步,迈出人生的第二次创业之路,除了下乡的时候工龄算年头以外,没落下任何东西。所以这些人回城后追赶那些原本就在城市里的青年人就明显地掉队了,他们甚至有的拉家带口。而上山下乡留给这一代人的最大青春印迹是什么呢?对他们年轻生命最大的精神扼杀又是什么呢?是——没有希望,没有前途,儿时的理想全成了泡影!被剥夺了10年求学的渴望,更没有个人的个性张扬和发扬,甚至没有爱,爱情!15岁就让扛麻袋、上跳板没有关系,问题是奔头?国家的命运和个人的命运向哪里去?一点都不知道,迷惘的一代。所以每看到《孽债》你就可以感到那句歌词“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只剩我自己,没有一个家……”,这就是当年知青畸型的爱情,或曰性成熟以后的必然发泄。所以必须承认这一代人的的确确被耽误了,他们的青春被掩埋了,不是被风沙掩埋,而是被那段特定的政治和历史。 而后来这些知青们的人生也都不尽人意,原因很简单,就是历史的车轮让他们掉队了,他们赶的都是末班车,他们最有才华的时候、最有青春激情的时候,都献给了最机械性、最重复性的劳动,在一片文化荒芜的十年当中,他们的创造性变得迟钝和漠然了。虽然他们把那一点城里人的现代文明带给了农村,比如影响当地人爱刷牙了,用纸擦屁股了,而不用苞米叶子了。但长期的务农的确使他们趋于农民化,的确起到了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作用。现在留在那儿的知青一个比一个像当地农民,那种微弱的来时的城市特征在他们身上已经寻找不到了,真可谓乡音未改鬓毛衰,乡音也被改得差不多了。那些回城的青年面对扑面而来的改革开放和商品经济大潮,就显得那样力不从心,很难成为时代的翘楚,或迅速致富走向小康。这批人除了有一个很长的工龄外再没有别的优势。当然,他们是可敬的,他们奋起直追,重新创业,重新学艺,他们抓住青春的尾巴拼命地融入……他们忽然发现,光凭着当年那股吃苦耐劳的精神已经不能使他们在曾是故乡的城市里驰骋自如了,他们在人际关系、价值观念、专业技能上都远远地被甩开了一大截。他们在和自己的儿子辈争抢一个位置,他们真的在本应该播种的时候没被播种,当再播种的时候,这曾经肥沃过的土地已经开始板结……当然,也有相当的一批人终于成为了国家的栋梁之材,成了上市公司老总,甚至有人加入了第二次“洋插队”的行列,漂洋过海修成正果。有的旅居海外,成为移民。可以这么说,每一个知青都用自己饱沾着青春汗水的笔书写了自己第二次青春!当然,也有夭折的,那会儿也谈不上什么国家安监局,安全生产也到不了农场农村,上山伐木,爆破开渠,这些危险的作业我们的知青都没有受过专业培训,有点像现在的农民工,背着铺盖卷来了就干。这一代人的人生是急促的,老大不小地回了城,急促地结婚,急促地生儿育女,急促地抚养老人,急促地步入了中老年……前两天知青作家肖复兴说过一句话,说目前的知青都已进入了人生的尾声。他们就这样勿勿忙碌地走到了今天,当他们回首往事的时候,最值得他们回味和骄傲的恰恰是他们当知青的那段历史,他们的青春曾经在黑土地、大草原、黄土坡、橡胶林中绽放过的光彩……从精神层面不得不承认,这群人确实用自己的青春塑造了一个精神的东西,不管那个时代是怎样的畸形、荒谬,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英雄情结,这种情结支撑着我们到今天,我们认为自己曾经是立过功勋的人,就像抗美援朝的英雄,像参加过大庆石油会战的英雄,当我们刚一回城的时候,当人们谈起我们时我们都有一种自豪感——因为我们受过苦,因为我们把最宝贵的青春献给了农村边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又开始羞于谈有过上山下乡的经历,因为这些人不再被当代人钦佩了,而是以一种同情的口吻评说着这些人,通常用的词是“挺不容易的,你们这些人”。这时候我们的委屈,和命运对我们的不公便袭上心头。但青春无悔,“不曾后悔”这样的信念是我们共有的,谁也没有为当时付出过的一切鸣冤叫屈,这里面虽有一定的阿Q的精神胜利法,但,我们还是用这个精神支柱作为自己精神的支撑,活到现在。 ——如果说“三线工程”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进行了一场错误的建设,那么“上山下乡运动”就更是在一个特定的历史阶段中对一代人的青春和成长实行的一次错误的流放,把一批有知识或正在学知识的人推向蒙昧的一次权宜之计,人为地造成了和平时期的大规模的背井离乡。而对“三线建设”现在有了正确的评价,说是当时过高地估计了帝国主义、台湾反动派对我国的武装威胁,过敏感地强调了备战备荒为人民,没有很好地发展“吃穿用”等民生建设,而是过大地投入了国防工业和重型工业,把这些都迁移到了深山老林,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这些单位的生产能力只达到了在原来地方的25%。也是人为地造成了巨大的迁徙,造成不必要的浪费。而知青运动至今没有人给予正确评价,这也是一次很不正常的大迁徙,也可以说它是一个文革的副产品,我们都是一群当时历史的活化石。那天在“大鸭梨烤鸭店”聚会,我从远处一看门口站着一帮白发老头儿,我以为是什么西南联大、九三学社的人聚会呢,原来就是我们连的战友,我当时眼泪就差点下来。 ——再说一下,所谓知青精神。现在人们常说这样一句话,“有北大荒这碗酒垫底,再大的困难也能扛过去。”意思是说,受过这么多的苦,将来一定干啥啥行。但是,所谓的那种知青精神,那种热血红心,那种屯垦戍边,那种扎根边疆一辈子,其实都蒙上了一层蒙昧的色彩,这一切的口号和动力都遗憾地建立在个人崇拜的基础上,是一种愚忠!可以这么说,中国人真正独立思考和个人意识的觉醒,都是在改革开放以后。也就是说,从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作为一个人才恢复他的原貌,才不被所谓的“以阶级斗争为纲”和“无限忠于”所控制,人们才把思想转到发展经济、走向小康。人们才考虑我是谁?我能做什么?我会有怎样的人生?也就是说,我们的下乡阶段所谓的在精神层面的收获,是一种虚无主义基础上的盲动,也就是所谓的革命、献身、献青春。献给谁呢?献给了一段历史,献给了一种宗教。小平同志的恢复高考,是对科教界的拨乱反正。而知青大返城则是对上山下乡运动的一种拨乱反正,一种否定。这个运动应该是当时解决潜在的大面积失业的一种劳动就业方式,如果把这些人留在城市里,失业,这就会给社会带来更大的不稳定因素。 ——我说这些做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说,光华知青基金,除了在医疗、物质上帮助现在有困难、有疾病的老知青,还有一个作用,我觉得就是要投入一部分的精力、财力去制作反映这一代人生活的文化、精神产品,说白了就是拍影视剧、出书!我认为这样的产品对知青这一代人的切实作用更大。他们需要慰籍,他们需要得到肯定,他们的青春需要再一次的重现和绽放。越战之后美国出现了那么多的反映越战的电影,这对当年的越战老兵是一种告慰。这比发给知青群体每人一个颈椎治疗仪要管用。我再说一下知青作品,其实改革开放以来反映知青的作品为数不少,为这一代人这一批人讴歌青春、讴歌献身精神是有一定社会反响的,从最早的长诗《金训华之歌》,到写知青大返城的《今夜有暴风雪》及《磋砣岁月》和《雪城》、《孽债》等等,还是很锐力的。但也有一些伪知青作品,比如《我们的田野》,把知青下乡写成像田原牧歌一样浪漫美丽,最近有一部电影叫《高考1977》,确实把那种被压抑了10年,终于有了希望的知青奔向高考考场写得很到位,但有一点却很令人失望,就是王学兵扮演的知青,进了考场又出来了,说是想留在农场,这就太虚假了,农场的未来有农场的后代,你现在面对的是国家的召唤,是国家的未来和你自己的未来,百废待兴需要你,你来这套是什么意思呢?“……青春的岁月像一条河,青春的岁月像一首歌……”,每当听到这歌声我就泪流满面,为什么呢?因为它说的是磋砣岁月,我们的青春就这样磋砣了,词典上是这样解释的:光阴白白地过去。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悲哀的呢?我们挖的水渠一米半,当时我曾经挖过七方土,水利大会战的时候喊的口号是“早晨三点半,两头看不见,地里三顿饭,外加大批判”,前两年有的知青去了那条水渠,拍了录相回来,根本就荒废了,长的全是草,这就是我们的青春啊,荒废了,完全是瞎闹嘛,人都像疯了一样,当时还提倡学习苏联的共产主义星期天——义务劳动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还是要看到知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人性的光辉,它是有认知价值的,所以我相信还会出现更有深度的知青题材作品,包括现在的《北风那个吹》也是粉饰知青生活的,也包括话剧《荒原和人》,虽然进了国家大剧院,但仍然没有站在历史的高度来写知青,来写这场运动。我们不能把矛盾老设置在当地老场长把想回城的知青给办了的简单情节上。所以我和基金会的相识和联系就因为我拿着一个剧本来找他们,想让他们投拍我这部《那年的雪今天才下》的电视剧,哪位认识大老板请帮我联系一下。因为我认为这个历史横跨十年,涉及很多人的命运,很值得去书写,我也愿意用我剩下的时间去开掘这块题材,似乎这是历史赋予我的使命。因为很多人已经淡忘了,很多当代青年已经认为那是很可笑和不理解的事情了。那天看节目单有一首诗叫《我的爷爷奶奶是知青》,我真是又想哭又想笑,这种题材再不写真的没有人会知道这一段了。我几乎可以认为,文革已渐渐被人们遗忘,知青群体也将被人们淡忘……不再成为人们的谈资,也不再被人们抱以钦佩之情,而只是婉惜而已。 ——还可以谈一下当年的十万转业官兵、杨华青年突击队、共青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上海青年(陆川他爸那拨人,也是为了疏散上海人口,就像困难时期上海一批儿童被疏散到内蒙一样,最近刚开机的献礼片《额吉》就是说这当子事的)。有人说,人家当年的十万转业官兵不也是献了青春献子孙吗?你们知青为什么就返城呢?你们的青春岁月磋砣了,人家的就不磋砣吗?这还真不一样,十万转业官兵从抗美援朝的战场风尘未洗就来到了荒原,一边开荒一边守卫边关,确实伟大。但他们是成年人又是军人,他们的来到此地是军令,是任务,是部署。而我们是青年,是祖国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正在读书的准备为祖国建设出力的人,突然间被发配是很不正常的,这两者不能比。而且还有人说,你们都走了,当地人不是还得活吗?问题不在这,而在于当时没有一个公平的竞争机制和就业渠道,人人没有未来,人人的命运均如此,这就很悲哀了。后来就不一样了,改革开放以后,给每个人以机会,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谁有本事谁就可以从事他喜爱的工作。现在的北京电影学院党委书记、作曲家王黎光就是北大荒农场的老职工的孩子,人家凭本事啊,现在带硕士研究生呢。这就是一个正常社会条件下的正常机制。 我要说,我们用自己的身体和青春、热血、汗水、眼泪写下了一段历史。我们要认知它、评价它,因为那是我们的生命,我们要歌颂它、赞美它,祭殿它,因为那是我们在和平时期走过的一条充满荆棘坎坷的道路……可以说,我们是中国历史上一场政治运动的牺牲品。也可以说,我们和其他共和国同龄人不一样的是:我们经历了一种别样的人生,它是有价值的,它是不该重演的。 就这样,谢谢大家!
2009年4月17日于北京化工大学会议中心一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