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话“牛”
作者:梅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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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年话“牛”
我一直到5、6岁的时候,才看到了真正的牛。记得那年的春节期间,我和父母一起回到故乡去,乡下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堂兄弟见我初到乡下有点“认生”,就提出带我去看牛。来到养牛的牛屋,牛正悠闲地躺在门口晒太阳,只见它的嘴在不停的磋磨,好象正津津有味地嚼着什么东西。刚开始看到这样的庞然大物,我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堂兄弟们对我说:“不要怕它,它不咬人的。”于是,我学着堂兄弟们的样,先用一根小树枝在牛身上戳一下,牛身上的皮肤轻轻地抖了抖,它回头朝我看了一下,继续不紧不慢地磨它的嘴。我看到牛对我并无恶意,就跑到地边拔了一把青草,递到牛的嘴边,只见牛大舌头向外一卷,就把青草吃了下去……. 1969年初,我响应“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号召,来到盐城县葛武公社张村大队插队。当时,我们知青的房屋还未建起来,生产队就临时把我们安排在生产队的牛屋里,让我们与牛一起过了一段“朝夕相处”的日子。牛屋呈东西向共三间,我们5个知青打地铺住西间,养牛的和二头牛一起住东间。那时正值冬季“牛闲”的时候,牛没事做,不是吃草就是晒太阳,夜里还要养牛人定时象叫小孩子起夜洒尿一样,嘴里“阿尿、阿尿”地给它拉尿。给它拉尿的粪舀子是特制的,有长长的柄,舀子足足可放10公斤尿液,牛尿完后养牛人再把尿倒入门口的粪桶里。如不给它拉尿,它就会拉在牛屋里,搞得满屋骚气熏天。 我们刚到生产队时,队长就对我们说,牛和风车、农船是生产队的三大农具。特别是牛,更是生产队重要的财产,没了牛,就等于工厂没了机器,农村没了重劳力。为此,生产队、大队和公社对耕牛都有严格的管理制度,牛的生老病死都要逐级上报。若是队里新添了牛崽儿,要向大队和公社报喜。若是牛死了,要立即报告公社,指派兽医站的人前去验看,检查是病死的,还是意外死的。要是意外死的,必须查清是养牛人失职还是坏人有意残害致死,并要追究上至村支书下到当事人的责任。严重的,队长要撤职,支书要检查,当事人要拘留法办。 因为牛对农业生产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生产队里也给耕牛较高的“伙食”待遇。牛平时一般吃经石滚子多次碾压至柔软后的稻草,但在开春后,生产队都要安排养牛的给牛“加料”。不但给它豆饼和黄豆吃,在耕秧田的那一段时间,早上还要用竹桶给耕牛灌二只生鸡蛋和2两豆油,看得我们知青都有的眼馋。 光阴荏苒,随着农业现代化的进程不断向前推进,目前农村大部分地区已实现了机械化,牛在耕地和运输方面发挥的作用也日趋减少。然而,象征着牛的勤劳勇敢,无私奉献的精神,坚忍不拔的性格,无畏无惧的勇气,克难闯关的斗志,则永远成为了人类文明中的瑰宝,她将千秋万世被人们传诵,成为人们的精神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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