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正:云南知青大返城风潮解析
作者:林子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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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知青大返城风潮解析 周公正 来源:周公正的BLOG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d4f97620100bo8q.html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作为新中国经济发展,缩小城乡差别和青年学生深入实际,深入民众的需要举措于上世纪五十年代中。1968年12月21日,毛泽东同志“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指示的发表。标志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突发为一场不可理喻的运动席卷了中国大地。 其时,上山下乡“一片红”作为“文革”的一个“战略部署”,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作为运动推向极端,由此改变了一个时代的面貌,扭曲了一代人的命运。历经十年,终于在1978年秋冬云南知青高举义旗,集体抗争,掀起了时为震惊全国的知青“返城风”。
一:云南知青解读
由于云南政治、经济、历史、文化、地域、气候及民族的特殊性,十年上山下乡运动浸润了云南知青区别于其他地区知青的特质和价值观。
北京知青的深厚文化功底,好独立思考的政治见解,敏锐活跃的思维理念,有主见,爱议论,能“侃”善辨,第一批自愿来到云南边疆(周恩來总理亲批的北京五十五名知青)。其后,也是北京知青成为回城的先行者。
四川知青(渝、蓉)豪爽耿直,吃苦耐劳,敢作敢为,那种天地不怕的好斗气概,涵养了云南知青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基本质地。 京、沪、巴蜀三地文化造就了云南知青性格的鲜明独特,理念的差异、丰富、生活习性的不同交融在云滇这块土地上,经过十年的碰撞、摩擦、浸润、融汇逐渐铸就了云南知青的性格特征:思想敏锐、刻苦耐劳、敬业务实、善谋果敢、勇于抗争、善于认同。
当知青们从北京、上海、成都、重庆、昆明来到祖国西南边疆的深山老林,其经历的心理感受,不仅是路途的几千公里,而是整个中国社会文明史的全过程,据当时知青心目中的中国社会文明阶梯可分为:北京、上海——重庆、成都、昆明——思茅、景洪——农场连队和民族村寨。其历史跨度是中国社会最先进文明的京、沪大城市到历史教科书上原始落后的刀耕火种社会,其对于知青生活习性的倒退,对于知青文明心理的震颤不是身历其境是无法感受的,而由此促使云南知青对中国社会的认知和思索及其成长和成熟,勇挑重担,忍辱负重,是其他年轻人所无法比拟的。
云南土地上生活着26个民族,其生活的多样性,文化的多元化,知青身居其间,生息与共,特别是傣、哈尼、拉祜、佤、布朗、基诺等少数民族的勤劳、勇敢、温顺、质朴、诚厚,极大影响了知青的性格和人生观的形成和沉淀,引领着这些远离亲人的知青们对于自身人格的塑造,对了美好生活的向往,对于文明社会的渴求,对于真、善、美的追寻。
云南生产建设兵团隶属昆明军区建制,其前身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四兵团陈赓部队的官兵为保卫,建设南疆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就地转业创建的各国营农场,这一支诞生于大别山红军时代的英勇部队,历经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从山西转战千里,解放了大西南,为保卫,稳定祖国西南边疆作出了特殊功勋。这支部队的优良传统随着部分官兵转业农垦战线及其以后同知识青年的朝夕相处,血肉与共,而传承于广大知青,铸就了云南知青敢于抗争,勇于献身的风骨。
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反帝反修”国策的感召下,云南知青都有“种出争气胶、气死帝修反”的雄心壮志,相对于其他省市知青为生活安命劳作,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更有一份神圣的使命感:以无私的奉献、青春的活力,屯垦戍边、拓植胶林。所以云南知青拥有博大胸怀和深邃目光是不无道理的,实践证明:我国农垦事业五十年,能为国家作出了巨大贡献的并能有效转型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大概也就是云南橡胶农场了。
当我们解析云南知青特质时,不得不提到一个也多少影响了云南知青思想脉络的事因,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云南知青中的一些血性年轻人,随着缅共武装斗争的兴起、发展,自愿投身域外,艰苦卓绝地战斗在深山老林中,不管这些人最后是回归祖国、流落海外或消失于缅北原始密林中,这些传奇一直是流传于云南知青中的神秘话题和“格瓦拉”式英雄膜拜的困惑。所以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云南知青敢于斗争,勇于献身的精神特质。
上山下乡十年,对于历史说是瞬间,但对一代知青人说是整整一生的青春年华,一九七八年秋冬,随着“四人帮”垮台和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的讨论,正义的伸张,人性的觉醒,对于自己命运把握的渴求。云南知青的诚朴、团结、抗争终于汇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时代潮流——我们要回家。 1978年10月,西双版纳景洪农场上海知青丁惠民等接连三封《致邓小平副总理的公开信》,6000多名知青联名上书,说出了广大知青深埋心底的声音。由于时任领导的冷漠、官僚、偏见,根本无视知青的合理要求,使事态迅速升温并蔓延席卷整个农垦系统。 1978年12月10日,西双版纳各农场知青纷纷罢工。 1978年12月16日、18日,云南版纳地区知青赴京请愿代表团分二批离开景洪北上。 1978年12月24日,第一批请愿团代表抵达昆明后,发生了卧轨事件。 1978年12月25日,农林部副部长、国家农垦总局局长赵凡同志率领国务院调查组抵昆。 1978年12月28日,云南省委成立调查和处理国营农场知青问题领导小组,由赵凡、刘明辉(云南省长、省委副书记)、薛韬、張云、许法等五人组成。 1978年12月27日,丁惠民同志率领的赴京请愿团抵京。 1979年1月4日,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王震同志接见丁惠民等十名代表,听取汇报,作了重要讲话。 1978年1月6日,临沧勐定农场发生211名知青集体绝食静坐,赵凡同志火速赶赴现场,1500余名知青跪哭会场,恳求回家。 其间赵凡同志召开了各个层次、各种类型的知青、干部的调查会,并以云南省委扩大会形式会同京、沪、川省市有关部门领导商议、寻求解决问题的途径和办法。于1979年元月,向国务院报送了《关于处理一些地方知识青年请愿闹事问题的请示报告》和《关于解决国营农场知青问题的请示报告》,提出了解决问题的6条意见,是时,云南省委书记安平生同志明确表态,各地知青统统回去,在知青向题上,我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2月初,国务院迅即批准了《请示报告》,终于冲破了两个“凡是”桎梏,为云南农场知青回城开启了方便之门,使广大知青的要求如愿以偿。到1979年7、8月间,云南农场知青基本上都返回了原籍。 2000年,我们在编纂云南知青的《勐龙印迹》之时,一个沉重的话题时时拷问良心,知青回城风潮为何没有起于一直穷困不堪的农村插队知青,没有始于知青汇聚的北大荒,也没有首发起于禀性刚烈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场,却爆发于山川阻隔,民风淳朴的西南边陲,而且波及全国,令人深思,发人深省。 30年后的今天,探析这一原由: 其一:云南是林彪“四人帮”极左路线祸害的重灾区之一,农垦系统更是深受其害,当一些“极左”做法在内地已是偃旗息鼓,云南却是“紧跟”、“高举”。各种“流毒”还可大行其道、甚至变本加厉的发挥,“划线站队”“痛打落水狗”“奸污女知青”“吊打捆绑男知青”其惨烈程度在全国农垦系统是首屈一指的。至于“接受再教育”、当时风行于云南农场的“大干、苦干、拼命干”,“活着干、死了算”,“要胶不要命”的极左口号和行迹对于知青心理和生理上的愚弄、损害极大挫伤、摧垮了广大知青建设边疆、建设农场的热心和热情。1978年秋冬的返城风潮从根本上说就是“极左”路线长期猖獗的必然反弹。 其二:1976年10月“四人帮”的粉碎,开始了共和国历史上全面拨乱反正,落实政策的进程,时至78年,关于“真理标准”的讨论,在全国出现了一个思想解放、政治昌明、人民实话实说、国家百废俱兴的大好局面,知青们探亲回场带回了种种所见所闻,对知青们无不是一阵阵清风,沁心醒脑。广大知青伴随着这股时代大潮的澎湃而觉醒,当时盛传的“中央首长有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四个不满意”等讲话,极大地唤醒了深埋在知青心底的願望,特别是中国青年报关于《正确认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问题》等文章的发表以及全国上下解放干部、落实政策的东风,开启了广大知青麻木、困惑的思闸,获得了敢于挑战“凡是”的思想武器,直至付之行动——我们要回家。 其三:云南知青劳动,生活的聚居地分布在边疆沿线的深山老林。是中国社会文明进程中的遗失地。十年的艰苦奋斗消耗的是超乎寻常的生命活力,一旦到人生理想憧憬和英雄主义精神支撑消失了,知青们看着年复一年的“破草房”、“盐巴汤”、“烂泥路”再也无法提起“改天换地”的激情,回望全国人民扬眉吐气、拨乱反正,而自己还在没完没了的“扎根”中煎熬,那种被抛弃的心酸凝淀成了广大知青无助的绝望。可以这样说当年云南农场知青所受到的思想上的禁锢最紧;生理体质上所遭受的苦痛最深;精神上所经历压抑的时间最长。事实上到了1978年左右,全国知青问题严重,可以说是积重难返。国务院不得不于当年十月召开了全国知青工作会议,但对于全国知青状况认识上的滞后、偏执,拿不出根本解决问题的办法,并对农场知青问题作出了错误的判断,知青返城风潮就不可避免地到来了。 其四:云南农场所形成的“小社会”实际上汇聚了当时中国社会最勇武刚毅的社会活力。特别是一直生活、苦斗在连队第一线的广大知青看到有权、有门路的人一个个无声无息地走了,那个内心的冷颤、害怕是灭顶的绝望。就此激发起他们十年中磨炼成的率直豪爽、敢作敢为,到了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什么集会、静坐、卧轨、绝食、跪祭、请愿,以一切尽可能的合法形式,向党中央表示一代知青人的意愿。就此形成了云南知青及时冲破旧思想、旧体制的最后一道羁绊,进行了一次卓有成效的认知真理的实践。 其五:云南知青返城风潮的兴起还得益于农场这种准军事式的屯垦体制,云南农场虽分布于沿国境线的漫长地带,但又相对集中于西双版纳州、临沧地区、红河州等几个地区,如返城风潮的策源地——西双版纳地区就集中了景洪,东风等八大农场,知青高度集中,往来便利,通讯捷畅。为知青们的集聚,信息交流。组织决策,舆论造势创造了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特别是分局——农场——分场——连队四级组织架构提供了最有效的组织体系,加上其时“四人帮”帮派体系垮台,农场出现了一个最为宽松的环境空间。干柴烈日,一旦火星溅地,山火熊熊而起是必然的。
关于云南知青返城风潮的圆满解决,有五点不得不提及: 1:上山下乡运动历时十年,全国1700万知青背井离乡,远居天涯。当广大知青纯真理想和满腔热情在严酷的现实面前碰壁、被愚弄,种种非难时时得不到正视,其涉及的是全国几百万个家庭。在那个年代,有权可以远走高飞,有门路可曲线回城。广大老百姓家庭只能无奈的沉默、无助的相望。到了后期可说是天怒人怨。因此,党中央和国务院在处理这一问题时,态度极为慎重,采取实事求是、区别对待的政策,当邓小平同志从《中国青年报》写给他的信处得知“云南知青之事”明确批示:转云南省委,应做工作,不应压制。从而定了解决问题的基调,才有了王震同志接见云南知青代表,听取民声、相互交谈、耐心开导,打开了解决问题的正确通道,是时,国务院调查组长赵凡同志抵昆后,遵照邓小平同志有关云南知青问题的四次讲话指示精神。提议省公安厅人员不参加调查组,明确了云南知青闹事问题是人民内部矛盾的指导思想,通过走访、调研、商讨、实事求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较好的平息了这次震惊海内外的知青返城风潮。反映了邓小平等老一代革命家在国家百废俱兴时审时度势、关注民生的博大胸怀。为人民带來福祉。
3:1978年11月我国南疆边境自卫反击开战在即,需要一个坚强、稳固的后方,昆明军区作为反击战的“前指”之一。必须确保一个坚决、锐利的进击阵地和稳定、通畅的后方保证,云南各农场基本沿着越、老、缅国境一线分布,当时知青的集会、请愿、罢工显然不利南疆战事,实为兵家大忌,促使中央果断,迅速下了圆满解决云南知青问题的决心。 4:回顾云南知青风潮,其时矛盾尖锐、复杂,问题棘手,是当时各种社会矛盾积聚的一次大爆发。对于每一个身历其境的人,无论是知青,农场干部,省州领导,国务院调查组人员,直至高层决策者,都是“新问题”。正如当年国务院调查组长赵凡同志在昆明会议上说的:“参加革命半辈子,没有遇到这样的问题,考验了我们,也锻炼了我们……知青闹事,是人民内部矛盾,只要采取正确办法,是可以解决的”⑤是时二省四市七方代表(滇、川、京、沪、蓉、渝和国务院调查组)昆明会议上,这批有良知、有勇气、有历史责仼感的人民干部,充分领会中央“即要解决问题,又要稳定局势”指示精神,正视广大知青的合理要求,求大同,存小异,商定、实施好六点意见,并由此形成了云革发《1979》22号文件,为农场知青返城提供了政策依据。其中要提一句的是由于中国语言文字的博大精深,丰蕴深涵,使各种认识,理念,见解,要求和心态在22号文件都得到了包容,既符合大原则,各界人群也从中找到了自己心意的理解和答案。实现了广大知青和家长的心愿,顺应了全国人民的心愿,圆满解决了云南知青问题。 云南知青问题在全国的率先解决,也使全国各农场知青回归原籍城市有了参照模式。同时也促使中央、国务院加快了全国知青工作拨乱反正的步伐。1979年8月,胡耀邦同志在接见国务院知青领导小组召开的上山下乡知青先进代表时指出:25年來上山下乡做得怎样?我说,有巨大成绩,但不够理想……在农村的700万知青,党会统筹安排,回城安置。会后,国务院调整政策,改进做法,广开门路,前后有600多万知青顺利大返城。1980年,各省市根据中共中央书记处指示,停止上山下乡,其后各级“知青办”随即撤消。彻底否定了上山下乡政策。1981年底,随着知青上山下乡问题的有効解决,国务院将知青办并入劳动总局继续做剩余知青的工作。后全国各省、市、自治区也仿照此办理。至此,历时20多年的城镇知青上山下乡运动退出了历史舞台。 5:云南知青通过集体抗争挣得自身命运的转折,这在中国现代史上是特例,是唯一一次弱势群体对于自己命运抗争争得的胜利,前无先例、后无来者。除了以上五点主客观条件外,其时爆发的时机极为玄机。回顾当时党内“凡是派”思想僵化、固步自封,时至1978年10月的全国知青工作会议还要守住文化大革命的唯一“硕果”――以牺牲广大农场知青的权益的代价来保住上山下乡运动的大方向。这样历史不可避免把他们抛弃于人民群众的对立面的可悲境地。而以邓小平为首的党中央审时度势、顺应民意,以特有的睿智和气度、果断地特事特办解决云南知青闹事问题,握得了全国人民的人心权,得人心者得天下。“凡是派”在这样的“石头”之下,默然退场“云南知青闹事”侥幸得以妥善解决,是顺乎天意、民心。所以我们今天在总结这一“历史教训”时,都要好自为之,从历史的高度实事求是总结、记取。
1:人性光芒的绽放 云南知青大返城风潮的动因、过程及其圆満成果。在三十年后的今天來回顾、审视这一历史事件,无不闪射着中华民族人性光芒绽放的璀灿。笔者作为当年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中的一个年青指导员与广大知青朝夕相处,身处广大知青良善之心同当时那种“政治致上”、“无限髙举”、“紧跟批判”等极端理念和做法之间的矛盾、抵触、抗争和掏浆糊。深深感受到发自知青内心的那种纯朴、善良、坚韧和顽强的性情;那种以青春年华所凝聚起來的力量,在那样艰难的岁月中、坚持着社会前进的活力和社会良知的本色,那种由个体的天赋、爱好、品德和气质所慢慢聚凝起为群体精神的痛苦过程;感受到这种“群体精神”在当时“政冶高压”下聚集、锤炼和升华为“力量和价值”的必然过程。而知青能以无畏、无名、无利走过十年知青生涯,走过仼何一个人自已生命价值中最宝贵的青春岁月。正是知青以自身的力量或超乎极限的能力加上一种做人责仼感而唤发出來的意念、气质和精神,而完成了人性完美的扬弃、升华和绽放。知青,作为新中国的一个特殊群体,所以能在十年艰难岁月中,在命运抗争、生死相搏的关头,彰显了一代年轻人特有的精神风貌,其精神内核就是人性光芒的绽放。2006年,笔者在北京拜访赵老,这位老部长还不忘问候上海知青、回城后可好。是啊,没有赵老的侧隐之心,没有当年上访团和千万知青的恋家乡情,没有广大知青追求光明、追求公正、平等、正义的人之常情。能有这番知青千秋功罪,仼人评说,感悟上苍,光耀史册吗?
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全国各行各业都开始了拨乱反正、平反昭雪,否定“文革”的过程,而关系到千百万老百姓家庭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却讳莫如深。其后,虽对农村插队知青政策解冻,但还扣住“上山下乡大方向”不放,直至1978年10月全国知青工作会议才在认识和决策上有所松动,提出逐步缩小上山下乡范围,有安置条件的城市也可以不再动员下乡,但对农场知青规定是国家职工,不再按知青对待,不再办理病退、困退。这样全国当时仍在农场的近200万知青被武断剥夺了作为知青回城的权利,当时全国一片平反、落实政策之风,惟独农场知青仍要坚持“原地”,坚持“革命”。减轻城市就业压力,继续担起化解被林彪“四人帮”破坏国民经济所带来的恶果。面对如此不公正的境遇,云南知青奋起抗争理所当然。今天,当我们看到年年的民工潮涌向京、沪、粤等大都市,对于我们当年无意识的“胜利大逃亡”欣慰地作出了理性评判的升华——30年前云南知青的回归跨出了弱势群体追求光明、富裕和自我价值的觉醒之路。云南知青主观上只是要挣回作为知青回城的权利,却无意中扫去了“上山下乡运动”合理性的最后一块标桩,为全国农场知青大返城开辟了通道,客观上终结了为时十年的上山下乡运动,为改革、开放创造了一个人心思进、社会稳定的大好局面。 3:把握人生命运的走向 作为共和国同龄人的知青,《国际歌》唱了几十年,却懵懵懂懂,云南知青返城的最后一幕才理解了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更不靠神仙和皇帝,要创造人类社会,全靠我们自己”的至真明理。知青作为伴随共和国诞生的儿女,热情纯正,志在四方,艰苦奋斗,奉献祖国,有付出,有耕耘,有痛苦,有欢乐。今天说到“知青”有何启示的话:十年上山下乡告知了一条简单的真理,在时代社会潮流中,一个人,一个群体往往是无法抉择自己命运的,但要在关键时刻,在那关键的几步,一定要把握人生命运的走向。三十年前,云南知青为了改变自身不公正的待遇和命运的苛求,奋力抗争,把握住了知青命运的走向,而回归到了新时代的发展过程中,回归到社会文明的历史进程中,回归到他们应该站立的人生立足点,为百废待兴的国家增添了一支忠诚、厚实的生力军,使广大知青搭上了新时期改革、开放的列车,为一部分知青体现一代知青人的人生价值提供了台阶石。 4:正视“知青群体” 知青作为一个特定时代的产物,已经后无来者,作为一段历史却褒贬不一。在当今改革、开放的社会大潮中,当年的知青无疑是社会弱者,不应被有意的边缘化,因为正是这些插兄插妹、场友们不甘落寞,无休止的聚会聚餐、出书集、建网站、文艺汇演、故地回访、当然还有时不时地跑追悼会,成为当今时尚社会的一道独特风景线,纵观他(她)们今天的生活是平淡、真实而坦然,无奈的弱势群体却有一颗可爱的心——好聚好散,来去自由,平等和谐,自娱自乐,珍视友情,安于清贫,记真往事,厚望儿辈,快乐人生,反思人生。在提倡建设和谐社会的今天,这是一群不该遗忘的人。 云南知青作为当年千百万知青中的一个群体,在不经意间,留下了那么一篇至今还未说清讲明的谢幕词,笔者的一点记忆和想法是粗浅的,但总想有所说明,因为这是中国知青史中唯一一次知青把握住了自己命运的走向的亮点,是值得向世人展示,留真于史的光荣。
初稿于2006年3月19日 改稿于2008年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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