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牌奥林匹亚打字机
作者:三叶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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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物件中还保留着我那时订阅的一期《俄苏文学》,上有一篇我很喜爱的小说之一,华西里耶夫(就是那个写《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作者)的“老牌奥林匹亚打字机”。我已经看过多遍了,但每看一遍又总是深深地被重新感动一回。二十年来,此情始终未变。 卡佳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女性,她没有工作,只是在家中用很早以前一个断臂的残废军官送给他的现在却已经很旧的“奥林匹亚”打字机,给作家、纪者等文字工作者打打字。她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反复看一部意大利的老片子《罗马十点钟》,当片中一个老板称赞一个女打字员打字速度快,真像是一个机枪手式的打字员时,她就不觉流出眼泪,一直到看不下去,她不断地摘下眼镜擦着眼泪,还生怕别人笑她,这有什么值得那么感动的地方?可眼泪却一直流个不停,于是就干脆摘下眼镜任其流淌,电影也看不成了。 战前她是个活泼快乐的小女孩,可战争完全改变了她的命运,她参了军,上过前线,得过勋章。有过军官追求过她,但都被她拒绝过,她所爱的这些人有的死了,有的变成残废。有个军官曾由衷地称赞她的打字速度真快,象个机枪手。 她的战友,! 一个一个地死去,但她却幸运地活到了胜利。 战后,她仍孑然一身,因战争中有一中尉军官曾吻过她,悄悄与她相爱,私订终身,并为此被罚去执行一个危险的任务而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她一直在以后的各种表格中填写自己已婚,丈夫牺牲。她也曾很高兴地碰到过曾经有过感情,后来在一次战斗中断了一条臂膀的残废军官,谁知他已结婚。 她仍然在夜以继日地为别人打着稿子。要不就去看《罗马十点钟》,但总是泪流满面地看不下去,为了那句“你真是个机枪手式的打字员”。 也曾有人伤害过她,但她总是默默承受。她的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不行了,但,她仍在勤奋地日夜给别人打着字。 不知别人有什么样的感触,不过,我很感动,作者似乎在以很平淡的口吻讲述着一个很普通的人和事,但这里头就透出了一种伟大,一种坚韧和深深的同情。 这部小说使我终身难忘,我一直保留着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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