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民服务之论战


 

号子整理

 

文军新年好 【海宽20072007-01-04 01:25:54

    在台湾过的新年。今早离开台湾,晚上回到北京。

我的家庭和我本人都是那个时代消极面的直接受害者。对于这些消极面,我有切肤的感受。当然,没有遇罗锦的感受深。我读遇罗锦的《春天的童话》,感到一种让人战栗的寒冷。我相信她的描写是基本真实的。读过她的《冬天的童话》后,对她印象并不好。看了她的《春天的童话》之后,对她多了几分同情和理解。

曾经草原所在大队的一个知青,就曾被亲姐姐揭发。他写给姐姐的信被他的姐姐寄到东乌珠穆沁旗政府。这封举报信揭发出一个知青中的反动小团体,成为将她的弟弟和《狼图腾》作者等几个知青送进监狱的原因之一(同时还有其他原因)。

这些消极面是真实的。另一方面,积极一面也是真实的:成千上万的人真诚地追求乌托邦的理想,真诚地将为人民服务作为自己的人生追求。

我已经说过,20世纪人类在对乌托邦的追求中造成了巨大的灾难。这是悲剧,不是罪恶。对于悲剧,只能像对待车祸肇事案一样进行动机审判。对于这类没有主观动机的悲剧,效果审判是没有意义的。

我非常同意秦晖的观点:乌托邦理想没有错,错的是强制。该放弃的是强制,而不是乌托邦理想。

      兄说“‘硬实力不如外来入侵者的汉民族,最终却以软实力征服了入侵者。我以为不然。

   其实,这个征服是对等的,如果软实力是指文化的话,征服被征服之间相互影响着,即互相征服着,谈不上就大汉或儒教征服了其他族种或教派,兄不见有人鼓吹汉服的同时更有人追崇圣诞节吗?

应改为:

硬实力不如外来入侵者的汉民族,最终却凭借软实力使自己的民族文化得以延续。

谢谢教诲。

看了海宽兄最近一些帖子,许多地方有不同想法。在这里交流一下,并不想争个谁对谁错,只是想让海宽兄了解为什么许多人难以认同他的观点。我只会凭着感觉写,没有理论,肤浅是难免的,请勿见笑。

对于社会问题和心理问题,海宽偏爱神学的思维方式,不喜欢社会学、经济学和生物学的思维方式。也许是起点较高,我看海宽兄的帖子总有云里雾里的感觉,很难弄懂。象这个谈乌托邦的帖子,文兄说:乌托邦是一个纯精神的寄托理想应该是合理的、可以实现的,我很能理解。一回到海宽兄的帖子,我就糊涂了。老百姓希望恭喜发财,计划攒几年钱买幢大房子,希望考上名牌大学,希望找个好工作,将来找个好对象。按文兄的定义就是理想,按海宽兄的定义就是为人民币服务,恐怕算不得理想。那电影导演希望拿奥斯卡奖,运动员希望拿奥运会金牌呢?恐怕还是逃不脱为人民币服务。那学院院长,工厂厂长,大大小小的单位领导设法把本单位的工作搞上去呢?恐怕和反文革派的白猫黑猫没有多大区别,离为人民服务的崇高理想还有一段距离。那究竟什么才算为人民服务的崇高理想呢?是不是不拿工资义务劳动就算呢?海宽兄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界定标准,我只好一头雾水了。

  海寛兄很推崇为理想奉献的人,这里的定义也很抽象。虽然海宽兄举出了为黑人平权而献身的马丁。路德。金,为台湾民主作贡献的李登辉,陈水扁等人,愚昧的我细细一想还是糊涂。一个亿万富翁放弃了优越的生活,把自己的财产全部奉献给为纯洁伊斯兰教义,为消灭邪恶的魔鬼的事业,面对数十万美军围追堵截毫无惧色,转战在阿富汗山区,他算不算为理想奉献的人?为了这同一个理想,孤身潜入世界上最凶恶的国家,视死如归,勇敢地劫机撞向世贸大楼,他们算不算为理想奉献的人?类似的例子也可以举出很多。看起来为理想奉献的人不见得都值得推崇。那么,什么是崇高的理想,什么是邪恶的理想?用什么标准区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区分,谁才是对的?我还是糊涂。

  共产主义大概可以算崇高的理想吧。这中间有失误,但理想本身还是崇高的。对于这类没有主观动机的悲剧,效果审判是没有意义的。这里我又糊涂了。这主观动机如何判定?谁说了算?红色高棉杀人魔王波尔布特杀害了全国人口五份之一以上,他在临死之前还说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问心无愧,他都是为了实现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这算不算没有主观动机的悲剧?我糊涂了。

  也许我把话题拉得太远了,那就回过来说说我们最熟悉的上山下乡知青吧。这中间的确有一部分自觉自愿为了崇高的理想下去的。海宽兄多次以他们为例说明他们就是为人民服务理想的人,国家的未来只有靠这些真诚地将为人民服务作为自己的人生追求的人才有希望。我不否认他们的精神是值得敬佩的,但国家的未来如果交给他们则不寒而慄。79年云南知青绝食请愿,国务院工作组组长赵凡先生顺应民意,果断地作出向上级反映放知青回城的决定。如果当时的工作组组长让侯隽,朱克家,柴春泽这些具备为人民服务理想的人来当,结果会怎样呢?恐怕截然相反。因为我们只知道他们向党表忠心的豪言壮语: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我们上山下乡知青千遍万遍地向您保证,扎根农村志不移,海枯石烂不变心!从未听说过他们敢顶上犯下为知青谋权益的事。

  也许这只是推测,不足以说服人。那我就说说新疆兵团知青标兵的功绩。当时各地知青通过病退等方式回城,我们应该都知道这回事。新疆兵团的知青当然也想回城,为了稳定农场知青的情绪,知青标兵献计献策,兵团下了一个专门对知青的文件,农场农业连队的知青编制必须保持稳定,不得以任意方式调离。结果农场职工在内地家里死了人,老年父母无人照顾,只要有证明可以调回。只有知青不能调,因为有这个文件。知青借调到农场学校教书,只能保持农工编制,农工待遇。他们教出的学生毕业了分配到学校当老师,马上就拿教师工资。他们的知青老师还是农工,也还是根据这个鬼文件。这些知青标兵跑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出来为知青谋权益?我们下面这些为人民币服务的知青说起这些为人民服务的标兵就恨得牙根痒痒的,说如果有一天让知青投票选自己的代表,我们随便跳上去一个人就可以把她选下去。

  我并不认同海宽兄所说的国家的希望就靠这些将为人民服务作为自己的人生追求的人这种绝对化说法。如果可以让大家自由地投出自己的一票,我宁可投给务实的执行为人民币服务的人,也不会投给务虚的为人民服务的标兵。因为他们往往会不知不觉地把自己高尚的理想放入政策中,让广大凡夫俗子大喊吃不消。

搬只小矮凳,嗡了宁堆里,轧闹猛 米老鼠A 2007-01-07 10:30:46 (45)

隔壁头吵相骂,各得一样。寻个机会打黑枪

DDN…… 海宽2007 2007-01-07 08:49:02 (3KB)

很希望能与你及其他网友进行深入的讨论。但实在是力不从心。我目前的状况是,经常是我在家里,同事和学生在办公室,共同熬通宵。通过网络交换数据,通过电话进行沟通。我有几个很出色的学生。我现在确实很担心他们的身体,怕年纪轻轻把身体累坏,无法向家长交待。

感谢华知的版主们编辑了文集。请DDN移步扫一下这篇:

http://www.hxzq.net/aspshow/showarticle.asp?id=773

对你提出的问题,文中有一些讨论,是1994年在国内公开发表的。

请注意两处:

1、我在谈论价值要素时,提到己所欲,勿施于人

2、我引用了卢梭《爱弥尔》中的话:对男孩子和女孩子们讲解道德,无非是破坏他们以往所受一切良好教育的成果

我想你一定已经注意到我回西里的贴。我不仅不会去批判为人民币服务20年前还曾在正式发表的文章中为为人民币服务进行过辩护,曾写到:人们迫切需要以一种诚实的生活态度去正视和肯定个人的物质享受需要和其他方面的需要。对于个人,这是发展健全人格的基础;对于社会来说,则是发展健全的社会需要调节机制的基础。在当时,我认为理直气壮地为人民币服务属于诚实的生活态度健全人格的基础。这文章是可以从图书馆中查到的。

20年后的今天,不过也想为为人民服务辩护几句,也想为那些为人民服务的人辩护几句。那些因为人民服务的考虑而造成灾难的人,是悲剧人物,不是恶魔。

究竟是出于为人民服务的考虑还是出于其他的考虑?人们的看法是分歧的。因此,需要进行动机审判

车祸、误伤,经常发生,动机审判每天都在世界各地进行。记得近几年美、英就出现过多次警察误杀黑人的案件。

动机是心理活动,是天知地知己知的,是他人只可推论infer而无法确认verify的。因此,我偏爱神学的方法而不喜欢社会学或生物学的方法。

法制环境下的公正审判,通常可以对动机作出公正的判决。对于你提到的那个知青积极分子动机,我相信,在一个法制的环境下,是可以作出公正判决的。

其实,我很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在民主、法治、宪政的社会中,对那个被格瓦拉奉为老师的傻冒王进行一次公开、公正的道德审判。受害人家属可以提起诉讼,被告的后人也可以聘请律师进行辩护。开庭前,双方需要就陪审团的成员达成协议,由双方都可以接受和认可的人,组成陪审团。

那将会是中国的一件盛事,甚至是一件引起世界关注的盛事。

该贴于2007-01-07 19:11:13海宽2007编辑过

 交流能加强沟通,学到知识。我曾经说过,这不是争谁对谁错的问题,如果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投出自己的一票,我和海宽兄可能会投给不同的候选人,这时唯一能鉴别的是谁的观点能赢得多数人的赞同。

  海宽兄的旧作拜读了。有一段话(仅管我还是一头雾水,还不能完全认同)可以看作对我质疑海宽兄的一些表述抽象,模糊,难以理解的回答:

  尽管我们很难用语言清晰地界定这一价值体系,尽管构成这一体系的几乎每一个要素都可能受到怀疑,。。。,但是,这一体系是存在着的。它被以历史沉淀的方式刻于世界各个民族的脊骨之上,溶入人们的血液之中。它被知识精英们以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一种不可言传的意会而世代坚守和承传。

  既然如此,这一方面的交流可以暂告一段落。

  海宽兄指出:今天的当权者为什么对网络实行严格的控制?为什么剥夺许多人的说话权?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完全同意。而下一句话:无非是为人民币服务而已。我就不敢苟同了。不过再深入探讨下去会涉及今天的当权者为什么没有勇气彻底抛弃过去专制时期的新闻控制,还人民以知情权的软肋,会触及到禁区,会给斑竹惹麻烦的。是不是点到此为止?我只提醒一点,如果还是那些为人民服务的当权者执政,会如何对待网络和人民的说话权呢?恐怕不但那些直率的说话者,连海宽兄(老鼠兄,你也跑不掉)您这样温和的说话者都已铛啷入狱,我们敬爱的无私奉献的斑竹们也小命难保。

  时间关系,先回应这点。以后还会继续向海宽兄交流和请教。

1。就许多事物来说,我们得到的讯息远远不足以辅助我们的判断,更何况
许多事物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见到真实面目。

2。就像不少人与海宽在隔壁所讨论的问题一样,我还是赞同傅斯年,让史
料说话。问题是,我们能见到多少真材实料。

3。就是见到真材实料,还存在的一个,引用现在大概能引了的一句话:有
与没有,多与少的问题。

4。且莫忘记,在那年代,许多声音我们是听不到的,许多声音也是发不出
的。感谢互联网,但就是最近,我们身受过滤词的变化。

提倡为人民服务的人同时也在提倡四大造反有理。提倡为人民币服务的人取缔了四大,声称稳定压倒一切

此时此刻,我是多么希望在我和DDN兄的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宪政在中国的实现。那时,我们就可以看到,是否有人会在面对手持选票的选民时,诚实地宣示自己只知道为人民币服务的价值观,诚实地宣示自己人民币高于理想的价值观。当他们如此宣示的时候,是否会有很多人像DDN兄那样将选票投给他们。

我恰好刚刚在台湾过完新年回来。我看到的是:面对选民的扁、马,都在电视上竞相表白自己是如何如何地不在意人民币(台币),表白自己的追求是如何如何地远远地超出了人民币。就这一点讲,我对他们二人都是基本相信的。

看台湾的情况,我担心,在未来的宪政中国,DDN兄可能会找不到投票对象呀。-:)

四大居然能作为让人说话的例子?难道四大的本质连你海宽这样的专家都看不明白?封锁言论自由居然也和为什么服务有关?晕~~~~

我更相信自己的亲身经历而不是别人的忆苦思甜。

1966-1967年间,我自己曾参与了从编报、采购极其稀缺的新闻纸、联系印刷厂、上街卖报的全过程。那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一个短暂的没有新闻检查的时期。

那时,我和许多人还曾经短暂地享受了宪法所规定的结社自由

那时的统治者主要靠两报一刊的社论来统治。今天的统治者却主要靠坦克和防暴队来统治。

60年代也曾盛行忆苦思甜。那时忆的苦和思的甜,并非都是虚假的,只是苦和甜都是片面的,都只是全部真相的一部分,都有意掩盖了另一部分。

今天盛行的忆苦思甜也是一样。今天所忆的苦和所思的甜,大多是真实的,同样,这些苦和甜都是片面的,都只是全部真相的一部分,都有意掩盖了另一部分。

我无意否认所忆的苦和所思的甜。我只是说,还有另一部分真相。

短暂的昙花一现还不是说明了它根本就没有生命力?我的经历和记忆就是在四大中群众揭发群众,那真是自由得很,胡编乱造什么都可以说,反革命、坏分子帽子随便安。我就记得我们学校的语文教研室每个老师都被学生用各种各样的名堂打成了反动分子,无一幸免。再就是还记得四大中谁都可以抄家、打砸抢、抓人游街。真是太自由了!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光荣的为人民服务?打砸抢、武斗打死人的人可都是满怀革命理想,不信你到重庆的红卫兵幕去看看。你是自由了,可林昭呢?遇罗克呢?张志新呢?杀死他们的人都以为是在为人民服务呢!

没有新闻检查就叫做言论自由了?不至于如此幼稚吧?你那时敢对至高无上说一个不字吗?Ooops,又忆苦思甜了!现在再不好,那些满腹牢骚的人还不都活得滋滋润润,照样满嘴跑舌头吗?换到你推崇的为人民服务时代,敢吗?

如果你真这样认为,那就真是象wenjunq所说,没什么好讨论的了

感受确实不同,没有滋滋润润的感觉。在网上说话需要小心翼翼地字斟句酌,敲键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有所思。既要考虑不要危及论坛的安全,又要考虑不要惹脑那些感觉滋滋润润的网友们。

 在你那为人民服务的年代里可是连动动念头都不敢。如果一点儿不承认进步,说言论自由是今不如昔,那就太矫情了。

在国外你也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至少为人民服务时代的四大就绝对行不通。你刷一张大字报到人家家门口试试,警察绝对抓你蹲小号没商量!

因为大家都是奔六的人了,谁也别指望说服谁,所谓世界观已经定型大概指此。孔夫子说六十而耳顺,心不会顺吧?

瞎子摸象的故事还在幼儿园就听说了,它也许还有深层涵义。1957引蛇出洞时,55万右派分子都充分享受了言论自由,只不过后来遭点难罢了;那些战斗队当然可以说成结社自由,即便后来敢不解散者军队出动予以镇压。难道忘记老毛“7.28”接见五大领袖的讲话了么?

把所谓四大称之为自由,堪称中国第五大发明。让你跳你就跳,不让你跳你就别跳,这也算自由?如果真是,以前那些耍猴的养着的猴子都享受着同等自由。难道不是吗?它可以自由地骑上羊背,自由地替主人讨赏钱,无怪乎有人说中国人享受着实质民主

记得我插队时,大队、小队一吃忆苦饭,老社员们欢天喜地捧着碗排着队,曰:比俺家里吃的强多了!所以,俺寻思,既然世上只有一部分真相,我捧一条腿,你捧一条腿,他捧一条腿,还剩一条腿,还争个啥?

 

 其实,不用等到将来。今天,权力已经掌握在务实的为人民币服务的人们手中。确实,许多人对这些务实的为人民币服务的当权者很放心,很满意,忆苦思甜的热情汹涌澎湃,长烧不退。

这些为人民币服务的当权者也给我本人带来了不少的既得利益,我也因此获得了相当可观的合法的非劳动收入。但是,我却总也产生不出忆苦思甜的热情。

2005年一篇以真实身份公开发表的文章的结束语是:

在我看来,对于各种不同的意识形态和宗教信仰都应该多一些宽容精神。唯一不能容忍和宽容的行为是剥夺别人说话权的行为。我愿意与属于各种政治派别的人进行对话,愿意去尝试理解各种不同的看法,但对那些凭借暴力剥夺别人说话权的人,我总是感到鄙夷和厌恶。我一贯认为,只有那些缺乏自信和缺乏勇气的人,只有那些低能和懦弱的人,才会去依靠暴力剥夺别人的说话权利。

今天的当权者为什么对网络实行严格的控制?为什么剥夺许多人的说话权?无非是为人民币服务而已。如果按照DDN兄的意见,权力就应该由这些为人民币服务的人来掌握,那么,这些当权者出于为人民币服务的考虑来封锁网络、管制言论,以至化公为私、巧取豪夺,就都无可厚非了。

我无法认同。

元旦期间奔三江侗族一个贫困村去做了一次秀,参加了别克车主自驾游捎带着捐了点钱、物给那里的孩子们,昨晚才回到家。换来的是亲身体会了侗家人生活的只鳞片爪。

秦晖先生无疑是一位学术有成的大家,鄙人也喜欢读他的文章。但对于这句话早就有不同意见。乌托邦理想没有错固然成立,错的是强制也很有道理,然而,把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捆绑在一起,却有问题。

自打柏拉图写了《理想国》以后,乌托邦就沸沸扬扬不断被后人描述。只是,所有的乌托邦都与强制无关,乌托邦是一个纯精神的寄托,强制是一个极现实的手段。秦晖先生把这两者连在一起说,意思是指施行此类手段的人具有崇高的目标,此大谬!凡施行强制手段者,无一有过什么乌托邦之理想,他们只是假借乌托邦名义哗众取宠,稍加篡改便恢复了中世纪的暴政而已。由此,该放弃的是强制,而不是乌托邦理想就成为荒谬。就好像我们去奉劝那些骗子:该放弃的是言而无信,而不是帮人挣钱的理想一样。细细说话很长,点到为止。

至于为人民服务,据说源自林肯的演说。可那个演说里的人民是具体的、有所指的,指的是选举他当总统的人群。这个人民是决定林肯命运的特指,不是林肯决定他们中谁算不算人民,而是那些人民决定林肯能不能当总统。而毛版的人民却是钦定的,任何人在任何时间都可以不算人民。例如胡风,刚当选全国人大代表就不算人民了。无论哪次种运动,都像是人民列车在查票,不仅列车员有权决定谁的票是假票,从而把他抛出去;就连列车员自己,随时也可能被抛出去,决断权完全在列车长手里。在此前提下,为人民服务就等于只为列车长服务,而列车上的乘客,为了自己不被抛弃,不惜落井下石势必成为铁律。

这世界,乌托邦早已被历史证明是不现实的,它跟观音菩萨没什么两样。人类社会,经历史证明了的只有法律维护下的个人利益间相互制约,我们可以把乌托邦作为我们的精神寄托,就像把上帝或观音菩萨或真主作为我们的精神寄托一样,但必须打一堵墙,不让它们介入现实生活中来。还有,理想应该是合理的、可以实现的,我就实现了儿时当工程师的理想。即使实现不了,也没什么妨碍,努力不够或运气不好罢了,并非所理想者高不可攀,人家在做那份事情。把那些虚无缥缈、没人说得明白的东西说成理想,例如共产主义理想之类,无非骗术而已。

 老文说:中国如果还有戏,全靠这些只知道为人民币服务的孩子们。

老文真的希望小文只知道为人民币服务吗?

老海的职业是教师,老海对小海以及学生们的期许是非常明确的:淡泊名利。不仅不要太在意人民币,也不要太在意户口、身份、学位、职称、职位等等。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如过眼烟云,随时都可能随风飘去。要看重的是自己的道德文章

老海经常对小海和学生们讲:

没有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朋友和社会的信任。
不怕无人请,只怕艺不精
水平比文凭重要,能力比学历重要
我不希望你们能说出自己的良心判断,但我希望你们能够有保持沉默的勇气,希望你们在某些时候能有勇气保持沉默,而不去讲违心的话

保持沉默,这实在是对学生们太高的奢望。在今天,他们为了保持沉默,不仅可能会失去挣人民币的机会,还可能失去获得北京户口的机会,可能会在求职机会、住房、医疗养老保险、学历、职称、职务等许多方面付出代价。

看到包括自己的个别学生在内的一些青年人只知道为人民币服务,我确实很伤感,这种内心的伤感,超过看到股市跌破1000点、自己的人民币大幅度缩水的伤感一万倍。尽管这样,我内心仍然对学生们抱着不要太在意人民币而勇敢地保持沉默的期许。

    本人浅见:所谓的不要太在意户口、身份、学位、职称、职位等等,是因为已经有了户口、身份、学位、职称、职位等等。

     其实,只要不违反游戏规则,为人民币服务无可指责。理想这东西太浪漫、空洞、渺茫,只有道德约束才可能使人高尚起来。

    我的理解是,人民币高于理想,道德则是对追求人民币方式和手段的约束。

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迄今,在世界的几十个国家已经建立了124孔子学院。正在继续以几天1所的速度增加,估计几年之内将发展到几百所。孔子不仅已经成为中华文化的代表性人物,而且在世界上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请教华知各位大俠:在中华历史上,从秦皇汉武到唐宗宋祖,信奉人民币高于理想的英雄才俊何止千万,为什么偏偏是爱唱高调的孔子成了中华文化的象征呢?

中国历史上多次出现这样的事:硬实力不如外来入侵者的汉民族,最终却以软实力征服了入侵者。中华文化没有像人类历史上许多伟大文明那样因外来者的入侵而凋零,是否多少与孔子有关呢?

      兄说“‘硬实力不如外来入侵者的汉民族,最终却以软实力征服了入侵者。我以为不然。

      其实,这个征服是对等的,如果软实力是指文化的话,征服被征服之间相互影响着,即互相征服着,谈不上就大汉或儒教征服了其他族种或教派,兄不见有人鼓吹汉服的同时更有人追崇圣诞节吗?

只希望他能正常地生活下去,别活得太累。他进小学前那个暑假,俺爹带他到深圳、广州来,问及我对他的希望,我告诉他:第一不要去争一百分;第二不要去争三好学生;第三多读课外书。他很奇怪,因为跟他爷爷奶奶的要求刚好相反,于是问为什么?我的解释是:一百分拿多了,人就变傻了;三好学生争久了,心理就病态了;课外书读多了,才会聪明起来。并非说说而已。直到他初中毕业,任何补习资料没买过,补习班没参加过。放学回家或假期,就去玩,不许再加班加点复习功课。至于请家教之类,我以为那是摧残孩子的最佳途径。如果他有兴趣,可以学些技艺,那时他喜欢踢足球,我们就送他到市体校业余足球班去踢球,但那里的老师说他更适合打篮球,经他妈同意,改进篮球班了。结果是孩子没兴趣,学了一期就黄掉了。俺责怪他妈,孩子没兴趣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呢?大约是初二吧,有次模拟考试,数学考了55分,他妈气急败坏。我告诉他,没关系,你爹以前还考过35分,总结经验知道为什么就行了。最出格的事情是,初三上学期他们学校就考过毕业考了,下学期全部用于复习迎中考。一气之下我不让他读了,自己在家玩电脑、学英语、读课外书。没理由把如此宝贵的青春生命耗在复习功课上。连同他们校长在内,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说俺发疯了,劝说不断,俺干脆把他送去大连俺老妹那里,进了一个韩国人办的英语班。直至11月,他的同学们高一上学期快完了,才给他办了澳洲留学。总之,我对儿子的期许就是心态平和,做一个正常人。至于功利,社会上本来压力就大,我没必要去火上浇油。而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何苦孜孜不倦地去追求呢?他能读书我就供,不愿读就自己找事做,时至今日,我仍旧弄不懂他的专业是什么,大概唤作3D设计之类,也无需我懂,因为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至于为人民服务也好,为人民币服务也好,其实都没有绝对的。雷锋不也得为自己置办英纳格手表皮夹克的么?他也没把这些都捐给穷人啊。倘若他绝对拒绝为人民币服务,拿什么去资助那些有困难的人呢?反之,为人民币服务并非《威尼斯商人》或《高老头》里那种夸张的描写。洛克斐勒就是一个拼命挣钱,慷慨解囊的典型,如今美国社会里,这类人物多如牛毛,那可是一个典型的为人民币服务的社会,决不提倡什么为人民服务的。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我们这个社会被老毛教导得更加虚伪、奸诈。窃以为,俺不能同意你的是,看见现在的问题就归结成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跟九斤老太似的。于是才有为人民服务为人民币服务的提出。这个问题的实质是:我们绝对不应该向下一代传递错误的信息,这是我们的责任。那时我跟爹妈或朋友们聊起往事,儿子听见了就笑话道:老爸,你们那时怎么会这么傻,干嘛要听毛主席的?窃以为,这讥笑说明一代胜似一代。如果彻底忘记过去,也未必是坏事,下一代有他们的生活,没必要背着上一代的包袱,这也是我说全靠这些只知道为人民币服务的孩子们的本意。但,如果我们只忘记过去的丑恶,反倒夸张那个时代圣洁,这就是误导下一代,或者说撒谎。这不是救救孩子的问题,该救的是我们自己!

如何教育后辈和青年学生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我从来就不对学生说什么淡泊名利之类的话,我自己都做不到完全淡泊名利,又如何教育别人?对大多数人来说名利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也是他们的权利。我给学生的建议是把名利放在有意无意之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是。是你该得的名利,一般是跑不掉的,不必斤斤计较;不是你该得的,勉为其难去强求,伤害了他人,最后一定是损失比得到的多。

学会正确地为自己先做人后做事绝不能伤害他人是我对学生的要求。学生应该懂得,正确的做人做事,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或者社会。一个企业要创自己的品牌,一个人也要创自己的品牌,品牌的一部分就是诚信、务实、助人。个人的品牌会为自己赢来很多机会和资源(这种例子多了去了),反之,每个人最终都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创个人的品牌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如果为一点儿名利损害自己的品牌,那才是天下最傻的事儿。一般来说,损人很少能真正利己的。

我希望我的学生之间有团队精神,互相帮助。我对学生说的是,你们每个同学取得的成绩将来都有可能成为你自己能利用的资源。

我的教育方式和海宽相比可能世俗了很多,但我认为也要实用的多,也更具可操作性。学生们出去后愿意为人民服务也好,愿意为人民币服务也好,都没关系,这是他们的选择。我只希望他们知道不择手段和伤害他人的后果是要自己去承担,任何错误的最大受害者最终都是自己。学会的应该是正确地为自己。我也相信,大多数学生会记住这个道理。

我绝对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人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但是,我同时也坚定不移地认为教育的基础和国家政策的制定绝不能建立在相信大多数人能够被教育成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否则,就真正是误国误民了。

把教育学生为人民服务转向教育学生学会正确地为自己才有可能使教育真正有成效。

说实在话,为人民服务和为人民币服务在很多情况下并没有明显的界定。王进喜跳进泥浆里搅拌阻止井喷肯定被定义为为人民服务,那么华为公司最近过劳死的青年工程师胡新宇,他算是为人民服务还是为人民币服务?他的老板和公司算不算人民的一部分呢?

 俺没学生,但俺对女儿说,君子发财取之有道。是你的,就不要放弃

门背后撤污,天要亮额

 看来,在老文的鼓励下,小文并非只知道为人民币服务。

那些在人民币之外还略知一二的孩子,可能比那些只知道为人民币服务的孩子,更可靠一些。

我看,为人民币服务就像睡女人一样,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是无师自通的,是不需老师和父母教的。

希望你们能够有保持沉默的勇气,希望你们在某些时候能有勇气保持沉默,而不去讲违心的话
顶的是以上这句.

疑问呢,又是以前提过的问题:海宽兄好象离开了前面说的话题了.
我的理解是,"为人民币服务"未必一定应该被谴责;而号称"为人民服务"者未必一定可信.我相信海宽兄还会以以前的话回答我:如果概念同一了.其实争论也就自然结束了.不知道前面说的,是否能达到争论的结束?

有句名言,自由自由,多少罪恶借汝名而行之.经验告诉我们,有许多人总是借为人民服务的名义做坏事.
为了不再或者说少被欺骗,所以揭露欺世盗名者的虚伪,实在是很现实的需要.

但是,如果所有的人都对一切义举保持冷漠,都对一切善举心存猜疑,那么,世界将变得很恐怖的,生活将变得很暗淡。

是否存在一些真正热衷于为人民服务而不太在意为人民币服务的人呢?

许多人不相信。

我相信。

即使在这个以为人民币服务为时尚的时代,我仍然几乎每天都可以在我认识的人中,在我的朋友中,见到这样的人。

我从素不相识的大仙鹤整理的资料中,获益很多。我相信,他的努力,与为人民币服务无关。

7年来,号子为华知的生存付出很多。我相信,她的努力,与为人民币服务无关。

7年来,华知的生存与发展依赖于沪上老康等许多人的付出。我相信,他们的付出,与为人民币服务无关。

为了曲库,小路承受了不知多少病痛的折磨。我相信,她的努力,与为人民币服务无关。

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

我的看法,这个世界必须是万紫千红,而且必然是万紫千红的。无论持为人民服务还是持为人民币服务的观点,都是正常的。

    我们确实无法、也无权过问别人究竟持为人民服务还是持为人民币服务观点。只能说:我们自己究竟是持为人民服务还是持为人民币服务,自问自答,更不必由别人来确认。

    至于那种“‘为人民服务就一定光荣,为人民币服务就一定可耻的观点,更加不可取。

    长期以来,我们被灌输的就是某种思想一定光荣、某种思想一定可耻,这是一种强奸他人的做法。坦率地说,我对于这种灌输非常反感。

    窃以为,在法律的框架下,即不违背法律的前提下,各种各样的想法和做法,都是无可厚非的。

    在万紫千红的条件下,我们不必害怕某种不同于自己的想法占了上风,甚至不必为不同于自己的想法形成道德一律的局面而担心。因为:既然是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必然不可能形成单一想法的情形发生。

    我是相信这种结局的:人类社会必然要继续存在下去,而人类社会要继续存在下去的根本条件,就是人类社会必然有一种共同的、可以使人类社会存在下去的价值观念存在。这种价值观念可能是勤劳、勇敢、正直、诚实、人性。但是这只是在大方向共同的观念,具体到每一具体的情况,比如勤劳,各部分人对于勤劳的理解,可能有不同。同样地,社会各部分人对于勇敢、政治、诚实、人性等等,具体的理解,可能也有不同。

遍迹人海觅知音,尘世哪有几人同?报国有门直须报,莫将春华付秋风。志大谨防才学疏,眼阔须教手不拙。他日回首遗憾事,化作宇雨尚几多?

 

高耀洁对吴仪说:他们在骗你(图)

【来源:南方报业网】

  对吴仪说他们在骗你

  高耀洁喜欢引用在河南流传颇广的打油诗:乡骗镇,镇骗县,一骗骗到国务院。

  防艾被悬赏举报

  在有艾滋病患者的村子里,如果有人举报高耀洁来了,村干部会奖他500元钱,举报其他的生人会有50块钱。

  骗子太多

  防艾圈太大、太乱了。高耀洁说,政府官员、地方官员、基金会、NGO、专家、医院、制药厂、江湖游医……多少人说了多少假话呀。

  揭露御用文人

  有人写文章称,一个妓女能感染多少例艾滋病,并附有相关数据。高耀洁就按照数据统计了半天,得出结论,全中国人很快都会感染艾滋病。她说,这种文章的目的,就是强调性传播,来掩盖政府失职的责任。

  开博客导致演讲被封

  老人开了博客,字字句句都与艾滋病相关,“1019号博客出来,1023号在河南大学的演讲就被迫停了,他们害怕我在博客上公布的第一手资料。

  村支书搜刮艾滋病人血钱

  一个村里的老支书,自己的孩子得艾滋病去世了,高耀洁去村里看他,给他钱,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当年组织村里人卖血的黑血站血头,而且不断从艾滋病人收到的捐款中刮钱

  老伴走了

  屋子里很暗,到处是成捆的书,冬天的阳光本来就少,加上窗台和桌子上的花挡着光线,客厅就更暗了。已经80岁的高耀洁摇摇晃晃地走在书堆间的空地上,到厨房去热上顿吃剩的稀饭和馒头。老伴郭明久在照片上笑着,静静地看着她。

  等我把这些艾滋病的资料寄完,就该走了……我巴不得早点死掉,我太累了。她说完,继续趴在桌子上喝稀饭。假牙托泡在杯子里,不戴牙托,老人的嘴周围已全都塌陷去了,馒头掰得很碎。

  高耀洁现在很少出门,只订了好几份报纸,每天要看中央台的《焦点访谈》,还看《新闻调查》,书和杂志堆在一张大床的一侧,另一侧被子掀开着,屋子里暖气不热,飘着股浓重的药味。每隔几个时辰,高耀洁就要从袋子里各种瓶瓶罐罐中摸出一大把药吃下去,每天都得定时吃药,活一天是一天,一个月药钱得1000 多,太贵了。

  2006年,越来越多的时间,高耀洁都是一个人呆在家里。这一年的410日,老伴郭明久走了。去世时,老伴的心、肺、肾都坏了,当时医生说动手术抢救,高耀洁说,不用了。她用手在喉部、腹部比画,这么大岁数了,再全身开刀,多活几天,有什么意义呢。

  “2004年底,老头病了,我就很少出去。原来手头有钱,自己下乡或者雇人下乡。2005年以后,我更不能离开病房,手头也没钱了。高耀洁以前读过《孝经》,老伴去世之后,她辟出了一个房间,设了灵堂,要守孝三年。很多人劝高耀洁,说老人80 多岁去世,是喜丧,高耀洁说她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还是伤心。

  老伴在的时候,总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帮高耀洁寄资料,写信封,一个摄影记者还曾拍下两个老人一起骑自行车去邮局寄资料的照片,高耀洁骑在前面,老伴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那还是哪一年的夏天呢?老郭还穿着遗照上那件白色的短袖衫。

  照片前面插着新鲜的菊花,十年了,我都没有好好照顾过家里。我的学生跟我说,要是她,家里肯定都有第三者了,都离婚了。高耀洁看着老伴的照片,他在家好看电视,老坐在那个沙发上……就是我花钱花厉害了,他要说我。

从她身上能依稀看到德兰修女的影子(图/姜晓明)  对吴仪:他们在骗你

  好多人盼着我死,那些吃艾滋饭的人,怕我说话的人,都恨死我了!

  还有那么多骗子缠着她。一个村里的老支书,自己的孩子得艾滋病去世了,高耀洁去村里看他,给他钱,他还管着村里的一群艾滋孤儿,一给高耀洁说起艾滋病来,就老泪纵横……看着是个多么善良淳朴的人啊!可是今年村里的艾滋病人给高耀洁写信,她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当年组织村里人卖血的黑血站血头,而且不断从艾滋病人收到的捐款中刮钱,现在甚至在村里以自己的名义建立了艾滋病救治协会。

  我曾这样想,苍天如此无知,今后我敢相信谁呢?

  她又说起老搭档桂希恩,那是个老好人,心眼太好,太老实啦。那些骗子能骗得了桂希恩,她(他)不敢来骗我,我斗争经验比桂希恩丰富。

  文楼村马深义现在找了一个对象,是他们村里的一个女病人,我不去村里,可是我消息灵通得很,有人给我说。高耀洁露出孩子般狡黠又得意的笑容,我有线人,啥也瞒不过我。

  墙上还有那么多艾滋病人的照片,我这把年纪了,那些孤儿我都交给杜聪了,要不我死了,他们就没人管了。

  她还想继续去村里,还有那么多人她想去看看,还有好多资料她想发给村里人。我还没有被举报过,我值500块钱!记者值50块钱。

  为什么呢?原先在有艾滋病患者的村子里,如果有人举报高耀洁来了,村干部会奖他500元钱,举报其他的生人会有50块钱。

  我还没有被举报过呢,穷人都对我好,所以现在还没有人拿到这个钱。当地有人给我送信,还有农民会早早把我藏在玉米地里,谁也找不到我。

  她还记得前些年,河南有的村子里,房子东面的窗户全都堵死了,问为啥呀,说是害怕艾滋风;村东的麦田麦子全烧焦了,一问是怕有艾滋味;东面菜地里的菜全烂了,说是有艾滋气;就因为村东有个艾滋病人去世了。就为这,要是能动,俺还得去。

  某些人是她认为的相关机构的御用文人。前一段时间,有人写文章称,一个妓女能感染多少例艾滋病,并附有相关数据。高耀洁就按照数据统计了半天,得出结论,全中国人很快都会感染艾滋病。她说,这种文章的目的,就是强调性传播,来掩盖政府失职的责任。高耀洁喜欢引用在河南流传颇广的打油诗:乡骗镇,镇骗县,一骗骗到国务院。”200312月,吴仪会见高耀洁。吴仪说,有人告诉我,中国艾滋病传播的主要途径是吸毒传播和性传播。高耀洁说:他们在骗你。

  她坚持认为,在中国当下,由于卖血输血产生的血液传播,仍然是中国艾滋病的主要问题。她在新浪博客里写:关于艾滋病血液的传播问题,不是又有抬头,而是根本没有解决。在她看来,非法血站并没有销声匿迹,只是由公开转为地下。在中国血源缺乏的状况下,怎么可能制止非法采血?800CC的血,只卖50元,这么高的利润,血头怎么可能放手?高耀洁说。

  她还认为,艾滋病并不是河南的专利,血液传播是个全国性的问题。”“我走过了全国十几个县市、几十个乡镇、几百个村庄,见过几千个艾滋病感染者,那么多由于贫困而去卖血的农民,怎么会是性乱、吸毒感染艾滋病的呢?

  高耀洁手头有许多活生生的例子,很多来自河南以外的省份。她博客上刊登过一个叫周洪强的家长的来信,其子周枫林20041022日出生,次年823日、91日因病在医院输了两次血小板,染上了艾滋病,200669日死亡。

  这两年卖血感染艾滋病的病人一茬茬地死,艾滋病被中国人理解成脏病,吸毒或者作风淫乱才得病,艾滋病人被歧视,要还艾滋病人清白。高耀洁说。

  让她遗憾的是,一些专家和学校对艾滋病表现得很冷漠。高耀洁曾将一些防艾材料寄给中科院一位知名院士,没几天,材料被原封不动地退回。她给河南、湖北、江苏等地的图书馆发书,发的是她编辑的《中国艾滋病调查》和《艾滋病与性病的防治》,写明了是免费赠阅,后来有图书馆将书退回来,认为她是先发书再要钱

  接班人、遗嘱

  书堆里还有2006年春节没有寄完的贺年卡,那是高耀洁自己印的。在五只狂吠露着白牙的狼狗边,写着:撕吃那些发艾滋财冷血坏家伙们!诈骗艾滋财者该死!贪艾滋财的家伙死完!

  从1996年至今,老人自费印发了124万份预防艾滋病宣传页,2001年,她用世界卫生组织颁发给她的乔拉森·曼恩世界健康与*2万美元奖金,和福特基金会的1万美元捐款,加印成《艾滋病性病的防治》。近些年外出讲课的收入,也多半被她用少至50元多至500元转给了那些艾滋病患者和孤儿。

  她身体却是越来越差了。现在每天中午,她都得躺在床上睡个午觉。因胃病住院时,香港的医生朋友来看她,非要给我请个小保姆,我不让她请,花那些钱干啥呀?我死了就死了,我都累得不行了,死了还轻松。

  你们记者写我没有意思,要写,就把这些骗子都写出来,这些吃艾滋饭、发艾滋财的骗子,还有那些还在组织农民卖血的事情,这还有作用。要是我死了,你们记者不要写我,多揭发那些骗子、血头!一激动,老人不停地咳嗽起来,声音也哑了。

  自2003年以来,不停涌现神奇接班人,他们给高耀洁来电话,跑到高耀洁家里,要求来接班:您老年事已高,防艾工作需要年轻人来干,我想本人是最适合的人选,我将继承和发扬您老人家的事业。尤其是今年,高耀洁病重住院的消息传出后,这样的电话和信件更是络绎不绝。

  防艾圈太大、太乱了。高耀洁说,政府官员、地方官员、基金会、NGO、专家、医院、制药厂、江湖游医……太多了,这些年艾滋病问题上,多少人说了多少假话呀。

  老人开了博客,字字句句都与艾滋病相关,“1019号博客出来,1023号在河南大学的演讲就被迫停了,他们害怕我在博客上公布的第一手资料。高耀洁说。

  高耀洁害怕的是那些大发艾滋财的人:曾有人去她所著的《一万封信》的书稿;有建筑工人给高耀洁来信,说是一起合作开艾滋病医院;有人打广告宣称八代中医专治艾滋病,高耀洁公开打假,最后被告上法庭,官司赢了,她却身心俱疲。

  我有时候想隐退,不想再声张了,不能辛苦十年,最后却晚节不保。高耀洁说。

  老人已提前写好了遗嘱,是托人帮忙写到博客上去的,就算戴上眼镜,她也看不清键盘敲字了。遗嘱中这样写道:由于晚年从事防艾救孤工作,引来了不计其数的骗子和政客来找麻烦,如那场离奇的官司……我死之后,不留骨灰,把骨灰撒黄河激流处,永远销声匿迹,以免任何人、任何组织或官员利用我的名字成立组织,如基金会’‘教育中心等,搞行骗或闹剧,让那些能人获利,危害他人。

  孙亚,你帮我打开博客,看看有人留言没有?她叫着学生,学生一个一个给她念着,念到讽刺那些反对她的人的话:这是谁家的孩子,没教好放出来了?她拍着手嘿嘿嘿笑起来,笑着咳嗽着,这都是谁呀?写得有意思。还是支持我的人多。

  高奶奶,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要是你不在了,就更没有人敢说真话了。学生念着,高耀洁什么也没有说,靠在床边上,闭了闭眼,居然就睡着了,她发出沉重的呼吸声,只有这时候,她似乎才像一个80岁的老人。

  下午出了太阳,高耀洁起床下楼散步,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只有小区门口的保安说:高奶奶,你出去啦?

  哎!这个戴着老花镜的普通的老太太弯着腰,走得很慢,没有人认得出她来。阳光很好。

小路做曲库,并非与为人民币服务完全无关。

 

 

向为人民服务者致敬 海宽2007 2007-01-21 05:23:28

 质疑为人民服务的最具代表性的观点是:只要每个人都只知道为人民币服务,就可以实现为人民服务的目标。为人民币服务为人民服务并不矛盾。

英特纳雄耐尔实现以后,或许这种观点是对的。对与否,都是后人的事情,不用我们来操心。在英特纳雄耐尔尚未实现的今天,这种观点是站不住的。在许多时候,为人民币服务为人民服务是矛盾的,是需要在二者之间作出选择的。

具体到此例,是一种策略性的争论,争论双方都具有为人民服务的情怀,都不属于只知道为人民币服务的人。

向具有为人民服务情怀的双方致敬。

以下是转贴:

美国的一些高科技公司将联合*组织和学术机构,共同制定措施来制止一些国家的互联网审查机制。该决定在保护*方面确实会产生一定的积极影响,不过,这对美国高科技产业的发展是利是弊,专家的意见有很大分歧。

*谷歌雅虎微软欲破中国网管*

中国青年上网网上封锁重重包括谷歌、雅虎、微软在内的一些全球高科技业界巨头宣布,他们将联合一些包括大赦国际、记者无国界组织在内的*组织,以及包括哈佛大学法学院、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法学院在内的学术机构,共同制定相关措施来制止包括中国、伊朗在内的一些国家对国际互联网实行的审查机制和制约条例。

相关组织在一份声明中声称,这个行动将寻求解决方案来促进在互联网上的自由表述,保护网民的言论自由和隐私权,并更好地帮助高科技公司在全球经营业务。

*曾被批以牺牲*为代价*

长期以来,美国国内批评高科技公司以牺牲*为代价,为打进或巩固外国市场而迎合当地政府的声音一直不断。去年,谷歌公司为打入中国市场而专门设置了一个谷歌中文搜索引擎,并把包括*和西藏问题的相关搜索都过滤掉。此举当时就引起*组织的强烈抗议。

另外,包括*观察和大赦国际在内的*机构也谴责雅虎公司把中国雅虎电子邮件用户的资料交给中国政府的做法;*组织相信,此举将导致中国网络异议人士被捕。

本月早些时候,新泽西州的共和党国会议员克里斯.史密斯推出了一项名叫国际互联网自由法案的草案,该草案为美国包括搜索引擎公司在内的互联网公司设定了一些最基本的准则,其中包括搜索引擎不得设置在限制互联网使用的国家,不得因为当地政府压力而改变或过滤搜索结果等等。

*高科技公司和*组织联合*

对于谷歌、微软、雅虎等公司和*组织合作的消息,克里斯.史密斯议员的办公室给予了肯定。

克里斯.史密斯的新闻发言人帕特里克.克里默在接受中文部记者采访时说:这是一个非常积极的行动。国会希望看到美国高科技公司采取行动,改变目前的这种现状,这个行动表明了美国公司是负责任的,他们自己愿意采取行动来进行改变。

克里默说,有些公司的持股人甚至联合向公司提出要求,希望公司能够采取措施对付一些政府对互联网的镇压行为。他表示,高科技公司和*组织联合行动非常令人鼓舞,而国会也一定会尽快跟上,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反对者:可能因此被屏蔽*

不过,美国智曩机构信息技术与创新基金会主席罗伯特.阿金森却不认可这个做法。他认为,设定互联网审查机制的是当地政府,美国公司进入人家的市场,所做的只是遵守了人家国家的法律罢了,不应该让美国公司来承担*的责任。阿金森举了中国为例。

阿金森说:如果有人认为一旦美国公司改变了这种侵犯*的商业行为,中国的*状况就会消失,那就大错特错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中国政府,而不是美国公司。

阿金森认为,哪怕就是美国公司撤出中国互联网市场,中国还有最大的搜索引擎公司百度。而百度是一定会遵照中国政府的意愿,中国政府让他们怎么做,他们就会怎么做。因此归根结底,这种举动伤害到的是美国高科技公司的商业利益。

阿金森说:中国政府可以借此促进中国的高科技和互联网公司的发展。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个政治问题,而且还牵涉到经济问题。如果谷歌或者雅虎因此被中国政府屏蔽,那么受益的就是中国自己的互联网公司。

*议员:*重于赚钱*

美国国会众议员克里斯.史密斯的新闻发言人帕特里克.克里默则认为,经济利益不能放在第一位。

他对中文部记者说:这次的行动会让美国公司更尊重*,而不是一味追求经济利益。这些公司现在遵守象中国政府制定的限制互联网自由的规定,或者让当地政府使用美国的高科技去追踪、镇压民主运动,我们希望这种事情能够得到杜绝。

*阿金森:立足中国就有利于民主*

美国信息技术与创新基金会主席罗伯特.阿金森则认为,美国公司在中国经营业务其实有益于中国的民主化进程。

阿金森说:我认为美国公司在中国营业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因为即使他们遵守了中国政府制定的一些政策,美国公司也仍然比中国公司提供更多的*保护措施。所以,谷歌、雅虎、微软能够立足中国市场,就是一件好事情。

 

因为美国人始终奉行我们大家一块活的因特纳雄耐尔的原则!海宽-我们同路!

实际上,在这个问题上,完全可能有一种为人民币服务的观点:争取知情权和言论空间是中国人自己的事情,应由中国人自己去争取和解决,美国公司没有必要去为中国人的知情权承担经济损失。

报道中介绍的互相争论的两派,都没有站在这种赤裸的为人民币服务的立场上。事实上,在美国未必没有人持这种为人民币服务的立场,但是,在美国的舆论环境中,这种观点是难以立足的,也是难登大雅之堂的。

这种为人民币服务的观点为什么可以在中国登堂入室呢?这是半个世纪唯物主义教育和近30实践标准教育的结果。一些人对这些从政治课上学到的东西津津乐道,殊不知这些鄙俗的东西,与人类主流文明是相去甚远的。

请参看我的旧贴:

http://www.hxzq.net/aspshow/showarticle.asp?id=779

美国的国体就是建立在对统治者不信任的基础之上的,不管他们干什么,一定有人质疑。政府工作人员们的服务也是建立在拿的是纳税人的钱基础之上的。所以,那里的为人民服务从一开始就戴上了浓重的为人民币服务的色彩。

深秋你好像没理解海宽的本意,我也是看来看去才绕清楚。我的理解:他想表达的最终意思是文革的发动者尽管差点儿让中国亡国,但其目的是为人民服务,动机是好的,我们不能质疑这一点,要坚信不疑。以前打击右派、禁党禁言、红色恐怖、祸害百姓都是为了为人民服务,可以极大地理解和宽容。现在呢,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要为人民币服务引起的,不可饶恕。白了说吧,就是宁要为人民服务的草,不要为人民币服务的苗。

但愿我的理解是错的。

一些人可以对争论双方所表现的义举善举进行质疑,可以表示不信任,可以认为他们的努力一开始就戴上了浓重的为人民币服务的色彩,也可以怀疑他们的善良动机。

我不这样认为,我相信他们的努力并没有带有浓重的为人民币服务的色彩,我相信他们的努力是出于人的善良天性和正义冲动。

因为我相信,所以我心怀尊敬,心怀感激。

至于你说的所谓傻冒王,我就不相信引蛇出洞等招数是为了为人民服务这一说。

为了为人民服务而为人民服务值得尊敬,为了人民币而为人民服务也值得尊敬,我不认为二者有明显的高下之分。难道一个人为了生存勤勤恳恳工作就不值得尊敬了吗?或者说应该比只是为了为人民服务而工作的人获得少一些的尊敬?

引申到此,我认为:为人民服务和为人民币服务,本质上没有高下之分。

    将世间许多事情,偏偏要分出高下,本身便是荒唐的做法。雷锋是很高尚的。不想一想雷锋如果活到文革,会不会是武斗的干将?窃以为是:一定会的。

    雷锋的信条就是毛怎样说我怎样做。当年文攻武卫的口号,恰恰就是由毛司令部发出来的。

    这就好看了——请问:武斗干将雷锋精神有矛盾吗?还不都是雷锋先生一个人身上的光彩照人?

 

遍迹人海觅知音,尘世哪有几人同?报国有门直须报,莫将春华付秋风。志大谨防才学疏,眼阔须教手不拙。他日回首遗憾事,化作宇雨尚几多?

 

挺身而出声援章诒和的沙新叶和甘为打手的邬书林的价值观真的没有高下之分吗?在我看来,不仅有高下之分,而且有天壤之分。

抗日的蒋和投日的汪的价值观是有高下之分的。

舍身传教的耶稣和见利忘义的犹大的价值观是有高下之分的。

出卖同志的甫志高和慷慨赴死的江姐的价值观是有高下之分的。

对朋友落井下石的舒芜与坚守底线的胡风的价值观,是有高下之分的。

恪守学术自由的陈寅恪与趋炎附势的郭沫若的价值观,是有高下之分的。

舍身(财)取义的事情和见利忘义的事情每天都在我们的身边发生着。二者的价值观是有高下之分的。

20年前,我之所以大声地为为人民币服务辩护,是为了寻求诚实的生活态度健全人格的基础,是为了反对讲假话,反对讲言不由衷的话,反对讲违心的话。在我看来,讲假话的人多少都有些病态。

今天,我为为人民服务辩护,就是要反对你这种是非不分的观点,就是为了寻求不同于动物的人的尊严,就是是为了抵抗中国人中国动物的滑落。

海兄的最后一句话,道出了我们的分歧。的确,我们的分歧在于:是非不分抑或是非该分

    首先,为人民服务为人民币服务之间的分别,与蒋、汪之间的分别恐怕不能同日而语。前者仅仅是人的生活价值观念的区别,后者,无疑已经扩展到了爱国与否的高度,且偏偏在目前这种不宜公开谈论的环境。所以我认为二者之间,不能简单类比。

    其次,如果我拿已经牢牢地灌输于我们的观念来说,海兄的话无疑是对的。但问题在于:我们明明知道过去的灌输未必是正确的,却还偏偏要以这种灌输为基准去解释周围的事物。

    就以章诒和的沙新叶和甘为打手的邬书林之间来说,我认为:我们该争取的是保障章沙们的权利,尽管邬先生明显地依仗着行政权力干着违反法律的事情。注意:我们要争取的是保障章沙们的权利得到充分保障,同时追究邬们的违法。我们无法禁止邬们做什么事情,却可以根据《宪法》还是别的法,去追究邬们的,而不是仅仅是、简单地谁对谁错的问题,或者是支持和不支持谁谁的问题。

    要追究责任,必须从法律的角度而不是从价值观的角度。方才是现代公民的做法。

    如果非要说明,我说:章沙不过是在法律框架下行使自己的权利罢了,邬们却是明显违反了法律。试问:邬们究竟通过了什么程序、什么途径 、做了什么工作,就可以封杀章沙?有法律的判决吗?

 

遍迹人海觅知音,尘世哪有几人同?报国有门直须报,莫将春华付秋风。志大谨防才学疏,眼阔须教手不拙。他日回首遗憾事,化作宇雨尚几多?

 

法律是社会价值观的体现。

我对被迫卖血者心怀同情,对无偿献血者却心怀尊敬。

对无偿献血者也怀有更多的感激之情。

同时,对行使自己质疑无偿献血者是否另有图谋的权利,毫无兴趣。

 美国实行的就是无偿献血制度,不允许买卖血液,这主要是为了血源安全的制度保证,也是长期经历了有偿卖血的痛苦后积累得到的制度,跟为人民服务基本无关。美国学校和社区提倡无偿献血也从来不用为他人或者为人民服务的崇高理念,无偿献血就是为了自己,为了我们拥有一个安全的血源。

我去献过血也陪我先生去过,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在我需要输血时也能得到干净安全的血液。这样的利己愿望一定就比没有这一愿望者低下吗?

对无偿献血自然不会有人质疑,谁会质疑?但对引蛇出洞的始作俑者也不能质疑吗?

蒂特莫斯是英国人,英国早就是无偿献血。蒂特莫斯呼吁美国取消有偿采血,就像今天许多美国人呼吁中国放松互联网管制一样,并不是出于利己的考虑,而是出于对人的尊严的理解。

蒂特莫斯及其同道们的努力,最终得到了社会的理解,推动了社会的进步。

许多专家已经指出,由于及时取消了有偿献血,使美国大大减少了爱滋造成的损害。

河南的爱滋之害,是与有偿采血制度有关的。

我希望自己的学生们能以蒂特莫斯为榜样,坚持利他信念,争取也能为促进社会的进步尽一分力。

我只想说明美国取消有偿献血的根本原因绝不是为了尊严的虚名(媒体和宣传也许会这么说),而是为了保证血液的安全,保证公共安全,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而这种目的也决不比尊严”“利他的名义低下。

我敢断定,在中国用为人民服务尊严等来推动取消有偿献血,决不会比公共安全血液安全是有利于我们自己的更有效,没准儿适得其反。到时恐怕又有人会说动机是好的……”

安全问题早就被血液政策的制定机构深入地讨论过了。

安全的理由根本不足以推动美国取消有偿采血制度,就好象安全发展经济的理由根本不足以推动美国保护南方黑人的民权运动一样。

推动了美国取消有偿献血和美国民权运动的最重要的因素是,这样一种观念占了上风:人不是动物,人类社会的法则不应是丛林法则。

确实,许多人像你们夫妇一样,无偿献血是出于自己将来用血安全的考虑。但是,还有许多人在报名献血时,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将来用血问题,仅仅是出于一种助人的善良冲动。

你可能此生都不会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人,我也不可能说服你去相信这一点。我只能说:我相信有这样的人。

 

·         按你的说法有偿食品不是为人民币服务吗? 西里 2007-01-22 17:12:58 (406)

尊严岂不是也应该无偿提供?怎么没人倡导?利他主义者都哪儿去了?

我也相信有完全以助人为乐的人,我说过,助人是身心健康的表示,同时也是个人情感的需求,被人需要是一件快乐的事儿。但我和你最大的分歧在于,我同时也非常尊重为了自己而助人的人,这些人应该是社会的大多数。我和你更大的分歧在于,国家法规和教育政策的制定,不能基于所有的人能被教育成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否则就一定会误国误民误导教育。

o    京沪穗等地的最低生活保障线已经无偿提供了最低限度的食品 海宽2007 2007-01-22 18:12:15 (581)

欧洲一些国家也已经开始在一定范围内无偿提供药品。

这是许多利他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们努力提倡的结果。

利他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们会继续努力的,他们也会得到越来越多的理解和支持。伴随普遍生活水平的提高,伴随普遍教育水平的提高,无偿提供食品和药品的范围会逐渐扩大的。

当然,你可以把所有这些人的努力都解释为为自己。这是个人偏好,谁也不可能说服谁的。

当然,这一无偿提供的范围不能超过一定的上限。否则就会养懒汉。傻冒们不会傻到心甘情愿养懒汉的程度。如果哪一天海宽感觉无偿提供的范围超出了上限,海宽就会像20年前一样,再一次大声为为人民币服务辩护。

§  当利他主义者也挺好,可以把别人的努力都归功于自己 西里 2007-01-22 18:38:22 (51)

那些勤苦谋生的凡夫俗子也只好为你们当奠基石了

 好,我多听!在美国多年的朋友有这方面的丰富阅历和发言权!

我们的体制让政府工作人员的定位是为了自己的饭碗(人民币)或者个人的名声来为人民服务的。这样,我们纳税人至少和这些人是平起平坐了,提意见、提要求就理直气壮,腰杆也硬了许多。

为了人民币而为人民服务同样是光荣的,用不着躲躲闪闪。

若是把自己罩在为人民服务神圣的光环里,国家工作人员们钱一样不会少拿,而服务却成了一种施舍,结果反而把要被服务的人民弄得矮了一截,见了政府官员都战战兢兢的。

腐败问题吗,本质上就是各级政府手中掌握的资源太多了,制约又太少了,跟为什么服务真没有什么内在的关系。

 

 

 

关于“人民”和“人民币”的思考——与海宽兄讨论 宇雨 2007-01-23 09:44:25

关于“人民”和“人民币”的思考——与海宽兄讨论

首先说明,我是个机械工程师,未受过相关专业训练,不具相关学力。所以,只能说是自己的思考,无法从逻辑上获得充分的证明。显然,思考的结果未必是完整的,欠缺之处,欢迎砸砖。

为人民服务和为人民币服务,显然还在道德范畴内。就将我们的讨论,限于道德范畴。

我看法:在道德范畴内的一切观点,本质上无高下之分。过去的那种“某某观点是对的,某某观点是错的”的说法,本身就是一个“荒谬的灌输”后的怪胎。

我的看法:现在是到了抛弃我们被灌输的“凡事必有对错”的惯性思维的时候了。换言之,我们不再盲从了。

下面以比较敏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为讨论对象。

过去,对于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指责,认为它是腐朽的,靡烂的生活方式。我们绝不能接受它,因而必须批倒批臭。大家都是过来人,都知道所谓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具体是指穿着上的奇装异服,日常生活细节上的考究。深入讨论下去,还会发现这种“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与金钱还有联系,还和人民币有关(资产阶级生活的 “奢侈”,就是指生活水平上的富足,显然需要金钱的堆积)。乃至于,享受这种方式的人,受到极大的迫害。至少,在当年我们的周围,这些人受到批判斗争、被送去劳动教养是免不了的,楚歌处处,有如过街老鼠。街头红卫兵手持剪刀,对牛仔裤裤脚的当场剪去,除了表现自己的“革命性”以外,哪有一丝一毫的人性!

这种对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伐挞,直接导致了当全国人民服装穿着上的灰溜溜——一衣着颜色的灰、蓝色流行,人人自危,无非是害怕别人指责自己不和上头一致罢了。

但是,我们大可自问:现在的你我之辈,谁又不用香水?谁不是几双皮鞋?谁不拥有几套高级衣服?又有谁不讲究点“食不厌精,不厌细”?

这不正是当年我们大家不遗余力批判过的“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吗?革命几十年,竟然革到自己头上!!

若是我们以“道德上的观点本无高下之分”的看法来看待,人们在道德范畴内,选择自己认可的生活方式,与道德高下无关!

此时,你还会感到现在的“食不厌精,不厌细”的生活方式是自己大力批判过的生活吗?

下面再举二个例子。

其一,某青年在公共汽车上让座,同车人纷纷赞以“雷锋精神”、“做好事”之类。于是,青年说了一通我们大家颇为意外的话:“给妇女儿童让座是人类社会的公德而已,与雷锋叔叔无关。雷锋,不过是十三亿人的榜样,而人类,却有六十多亿。”

其二,在人民医院站,上来一位衣着入时的漂亮女郎,气度不凡,看见“老、弱、病、残、孕妇、抱婴者座位”无人,安然入座。过了二个站,有几位老者上车,站在女郎旁边。时髦女郎就是不让座,仍然是一副恬然的形态,继续安坐在座位上。此时此刻,车上开始讨论了:“什么高贵,连遇见老人都不懂得让座”,更有绕舌妇冷嘲热讽,说什么“养女不教养,还不如不养”之类。一时间,众人纷纷谴责,全车都是圣人,除开那位女郎以外。

实在忍无可忍了,众目睽睽之下,女郎有点艰难地站了起来,眼里噙着泪水说:“我刚从医院做了人流手术回来……”,此时无声胜有声。一会儿,全车圣人们,便开始将头转向车窗外,议论起“今天的天气哈哈哈”来。

想不到吧,对雷锋和雷锋精神的宣扬,竟是如此的结果!

下面是分析。

第一例中,按被传统地灌输的观点,那位青年无疑是XX主义精神的典范。可是,如我们从另一角度看问题:让不让座就真的象政客们说教的那样,就是世界观的问题?恐怕没有说服力,恐怕不那么简单。仅仅指出一点:给妇女儿童让座,不过是人性底线而已。为什么要将全人类的道德与十三亿人的道德对立起来?再深入下去,就可看到:将哪怕是道德底线的东东,说教成“主 义教育的成果”,不是与全人类道德观对立,又是什么?给一个事物捧场,恐怕有没有必要非要与全人类对立吧?曾记否,马祖师就是以解放全人类自诩的。何以到了我们这代,就与全人类对立起来?说句笑话,实在是马先生的不孝子孙。

第二例中,明明白白:我们在道德指责中,伤害了无辜女郎。可仔细思考:那些伤害了别人的道德圣人,该不该受到批评?该不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我们从“各种观点本质上无高下之分”伸展开去,必然得出:各种生活方式本质上无高下之分,让座不让座本质上无高下之分,为人民服务和为人民币服务本质上无高下之分,……。

若是以生活方式为例,既然各种生活方式都是人们自己的选择,本质上没有高下之分,我们现在“食不厌精,不厌细”又有何不可?

若是以让座为例,必须说明:每个乘客是花了同样多的钱,必须得到同样的服务,方才显得人人平等。众所周知,“站着乘车”的利润,肯定高于“坐着乘车”的利润(从汽车设施的完善来说,给乘客提供座位,当然成本要高些),我们没有义务为公共汽车的所有权人提供额外利润的义务。公共汽车公司,必须为我们每一个乘客提供相当于我们票价的服务。绝不能提倡我们大家“克己”,放过了公司的责任(记得,相关讨论在铁路运输中出现过)。看看人家资本主义社会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别的我不知道,在中国香港,人家提倡的是一人一座,而不是“让座”。(举例:香港的公民教育宣传片提出,如果汽车座位上有安全带,乘客就必须使用,否则属于违例,罚款若干)

若是以“为人民服务”和“为人民币服务”为例,这二种服务,本质上没有高下之分。深入一点:比尔·盖茨和巴菲特各自捐出了数已百亿美金为慈善用途。能否用 “为人民服务”和“为人民币服务”的分别来解释吗?我是按“捐”与“不捐”,本质上没有高下之分来解释的——人家不过是在法律范围内处分自己的财产而已,有必要提高到高尚不高尚的层面上来吗?

此外,近日与某些我所钦佩的网友讨论,正思考:思想也是生产力。题目可能太大了,论据如下:

迄今为止,美国佬创造了

一、 人类社会最为强大的生产力。

二、 究其原因,在于美国社会的思想自由。

三、 各种各样的思想和思维,不断的交流和碰撞,进而产生出新的思想和思维。这种新的思想和思维,或许就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动力。

四、 结论:1、思想也是生产力。2、中国社会停滞不前的根本原因,在于思想贫乏而已。

思考到此,意犹未尽,后一话题,似不宜讨论。

附:

周恩来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憎爱分明的阶级立场,言行一致的革命精神,公而忘私的共产主义风格,奋不顾身的无产阶级斗志。

1999年底到华知最初的几贴中我就曾讲到:左右之分,就像吃酸吃甜,属于不同偏好,没有高下之分。

因此,我今天的朋友中,多数在人们眼中都是右派。少数几个堪称生死之交的人,在人们眼中全都是右派。其中有的人对我讲:在西方的语境中,我一定是左派

我们共同的看法是:中国的进步,人类的进步,要靠中左中右的良性互动,即对抗,又合作。在反对极左极右上,我们是完全一致的。

我在1986年公开发表的文章中,提出中庸人格理想人格,原因也在此。当时,很少有人像我这样明确地倡导中庸

简单说,左派患不均,右派患贫。左派关注分配,右派关注生产。

极左导致,导致无物可分;极右导致不均,导致分配不公

因此,通常左派也更多地关心弱势群体。

通常,左派更关心为人民服务,右派更关心为人民币服务

在这个范围内,你的观点是正确的,确实是没有高下之分,没有对错之分。

但是,左右与极左极右之间是有高下之分的。左不仅高于极左,也高于极右。右不仅高于极右,也高于极左。

说到让座,你已经滑向了极右

在公共汽车上是否让座,是一个如何对待弱势群体的问题。漠视弱势群体已经不是,而是极右

在公共汽车上是否让座,目前在中国还仅仅是一个道德问题,还仅仅有道德约束而没有法律约束。伴随社会的进步,中国迟早也会像许多发达国家那样,把让座的道德约束变为法律约束。在美国的公共停车场都设有为残疾人预留的专用停车位。即使空着,也不许健康人占用。健康人如果占用,违犯的已不仅是道德,而是法律,要受到惩处。

这恰好成为我下面所说价值观是法律的爸爸的一个例证。

是否捐出部分遗产,在中国目前也仅仅是一个道德问题,也仅仅有道德约束而没有法律约束。在美国,已经形成法律约束,必须要交出部分遗产,要交遗产税。

中国的问题是是否收遗产税。美国的问题是是否减低遗产税(小布什的主张)。碰巧,盖兹和巴菲特都是明确反对减低遗产税的。今天,是否减低遗产税,是美国左右两派较力的一个问题。是否设立遗产税,则是中国左右两派较力的一个问题。

当然,对于左右两派,目前都不是主要问题。两派需要首先合力打赢了宪政这一架,回头再去打遗产税的架。

还有许多话想说,但我必须打住了,必须马上将注意力转向生产了。否则,我就要滑向只顾分配不顾生产极左了。

请宇雨兄移步:

http://www.hxzq.net/aspshow/showarticle.asp?id=773

这里有关于你的问题的更多的讨论。

首先,谢谢海宽老大哥垂注。能跟老兄讨论,与有荣矣。

下面是讨论内容。

看来,我们在你回文中的前半部分是一致的。我注意到你的后半部分:“但是,左右与‘极左极右’之间是有高下之分的。左不仅高于极左,也高于极右。右不仅高于极右,也高于极左。”

引用毕。

分歧在此:

我的看法:哪怕是极左和极右等等一切之间,也是没有高下之分的。

既然我主张思想自由,认为中国的落后,思想贫乏(注:为免辛辣,引起不只要的麻烦,后来我将之改为“思想贫乏”)是根本原因,则各种各样的思想,都是有其存在的法律空间和舆论空间的。你可以持某种思想,但不可以歧视不同的思想,更不允许使用行政权力扼杀别的思想。如果是,与现在有何区别?

各种各样的思想允许存在的唯一条件,或曰“底线”,就是不能是“反人类”的。是否反人类,由法律来判定,不是由行政权力来决定。

为什么?反人类思想的本质,不是使得人类发展,而是毁灭人类本身。

 

关于“让座”的讨论,你回避了“当不让座的人受到道德谴责时,被无辜伤害了怎么办”?再问一句:让不让座,真的是道德问题?

换言之:让了座真的就高尚了?不让座,真的就不高尚?

我的看法:不能将别人置于道德的火焰尖上烧烤?过去的教科书就常常这样做的。反问一句:你有什么权利和道德上的责任,去责问别人“让不让座”?

提醒一句:文革的罪恶之一,便是人们仅仅根据自己的理解,去批判别人、斗争异己。纵容了你仅仅根据你的理解(道德问题更多是个人的理解问题)就去谴责别人,你能保证别人不“还治其人之身”?

国人内斗的根源,就在于此!!也是我反对利用行政权力,强行灌输特定道德观点的出发点。

可见,“以道德水平的高下去判断人们的行为”的人,他们躲避了“如果他们谴责错了”的责任。联想到目前的“这类现象”,不免使人担心,几十年了,为何我们的思想还停在原地?玩笑地,这又是“思想贫乏”的例子。

“这类现象”的解释:工人没有完成生产定额要被扣奖金,农民错过季节欠收要被饿肚子,士兵谎报军情要被军法处置,偏偏政客说了假话、空话(举例:十五年赶上英国)不被追究责任,却往往更加伟大。多说一句:美国佬目前是这样的吗?

 

通过上面的反问,我明白了:我们的分歧,都是过去灌输的“凡事必须分出对错”引起的。

按逆向思维的思路,我们不妨从另一方面着手,放弃“凡事必须分出对错”,用“世间事物,本质上没有高下之分”,再来观察问题,是否就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比如,我们常常讨论“如何避免第二次的文革灾难”。常见的观点是,必须将某某思想压制住,必须树立某某思想,如此这般,方才可以避免。

我是从另一思路思考:必须提倡思想自由,哪怕是“七八年再来一次”的思想,我也有你存在的空间。这样一来,各种各样的思想的存在和交锋,互相制肘,必然会产生新的思想火花,于是,中国的社会,就不患“思想贫乏”之症了。

正是在这一基础上,我说:思想也是生产力。

补充一点:

思想自由的底线是不能“反人类”。比如希特勒的种族主义,是不允许存在的,但是作为一种思想,在研究领域,是可以存在的。就象美国的病毒标本库允许存在一样。

允许各种道德存在,无高下之分的底线:不触犯法律。

贴完此帖后,我当再拜读。

遍迹人海觅知音,尘世哪有几人同?报国有门直须报,莫将春华付秋风。志大谨防才学疏,眼阔须教手不拙。他日回首遗憾事,化作宇雨尚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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