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得知一本关于切.格瓦拉的画传出版并热销,连带着的新闻还有,四月份北京将上演关于他的最新版话剧,且是什么“先锋剧”。继续着的是即将出版他写的《摩托车日记》,媒体惊呼“格瓦拉又回来了”的同时,也预料着这本书也会热销。大约是为了证实此举与“世界接轨”的意义,有媒体跟踪起意大利共 产党组织的格瓦拉足球队,尽管那只是一支不入流的业余球队。附带着还报道了“音乐大师卡洛斯.桑塔纳”展示穿着格瓦拉头像的舞台照片以及相关新闻、电影《摩托日记》再度重温格瓦拉之简介。
在这些炒作的热情之中,毫无疑问地在张扬着一个卖点。一个狂热的理想主义楷模成为商人牟利的噱头,这显然已经成为这个主义的莫大悲哀。众所周知,格瓦拉正是因为鼓吹“不用钱的文明”才玩命的,及至这条命玩完,他的阴魂却成为免费为别人挣钱的工具,可悲也莫过于此了!恰如婊子什么都敢卖一样,所谓“文化商人”逐起利来也是什么都不顾的,如果规定他们以格瓦拉做题材的获利全部捐献给格瓦拉生前呼唤的“穷苦人的利益”,那么谁也不会用他来“造势”;又如果格瓦拉炒不热,同样也没有人会去打理这个题材。
格瓦拉一生都在演悲剧,当世界潮流已经浩浩荡荡地涌入和平协商、民 主议政的文明正道之时,格瓦拉很没有眼光地企图扶起日渐衰微的革命大旗,如同歹徒抢劫银行一样组织游击队抢劫政权。他曾经有过斩获,但古巴人根本不允许他在抢夺了政权之后继续左右他们抢来的权力;再次跑到北京来寻求同情与帮助,毛泽东却连见也不愿见他。而赫鲁晓夫之前更曾经勃然大怒,指着格瓦拉的鼻子说:“你的名字‘Che’在我们亚美尼亚语中,就是‘不’的意思。我们的合作一笔勾销!”到处不落好的格瓦拉于是只得出走。
格瓦拉曾经说:“我们的自由随着不断的牺牲而膨胀,这种自由和它每天的营养物质就是鲜血。”如此血腥的“自由”只能留着自己享用,人民是不会欢迎的。在刚果的丛林里,黑非洲的穷苦百姓已经领教过太多的革命谎言,他非但得不到傻乎乎的拥戴,反而被当地百姓视作祸害。只得再流窜回到拉丁美洲。然而他所“解放”了的老百姓却同样不领情,没有人愿意跟随这位狂徒去玩命,相反,恰是老百姓的举报使他日暮途穷,政府军的围剿绝境终于要了他的命。
既不能“生当作人杰”,岂不料却“死亦为鬼雄”。只有死去的格瓦拉才会受到广泛的欢迎,无论是战友、敌人抑或毫不相干的人,他们的利益都只在于死去的格瓦拉,而不是活着的他。格瓦拉无私的一生无疑是领袖们需要的楷模,统治极其需要子民的奉献。于是曾经被他搅得不胜心烦的“亲密战友”卡斯特罗说:“如果我们想说出我们希望我们的革命者、我们的军人、我们的人民成为怎样的人,我们一定毫不迟疑地说:要让他们像切!如果我们要找一个模范的人、一个只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典范的人、一个属于将来的模范的人,我会衷心地说:这样一个在行动上没有一丝污点的模范就是切!”而坚强的信念,勇敢与坚定以及传奇般的人生旅程,无疑是青年人仰慕的偶像。有了这个难得卖点,格瓦拉身后声誉鹊起,就连当初坚决拒绝美国引渡要求、硬是将其当场处死的玻利维亚政府,也允许将处死格瓦拉的地方开放成为旅游胜地。
格瓦拉无疑是个天才,能把鲜血搅和成“每天的营养物质”以喂养“自由”的人,你没法不佩服他的想象力。只可惜普通百姓不识抬举,他们居然不愿意成为“自由”的“营养物质”,于是格瓦拉只能用自己搬起的石头砸死自己。如今他已经成为“营养物质”,遗憾的是不能喂养他崇尚的“自由”,却喂养着数不清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