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河冬夜真漫长。
天黑后,
柴火点燃了火墙暧了炕,
屋里不再冰凉。
汽灯挂在房顶丝丝作响,
顿时一片光亮。
小伙子们横七竖八斜躺炕上,
点了烟沏了茶,拉起了家常。
“我好想当个船长,
驾驶着万吨轮远航五大洲四大洋。”
话没落音,引得大家乱拍巴掌:
你这不是在胡思乱想?
他脸一红头一缩,
再也没了声响。
“同学们,你们可见那个连队来了一位天津姑娘?”
听到这,
大家纷纷围向那说话的小伙旁。
“那姑娘身材好,真漂亮,
走起路来还挺着丰满的胸膛”。
去!
“你看你,五短身材像米缸,活脱脱一个当代武大郎!
不许你如此垂涎这姑娘”。
“哎”有人在旁开了腔:
“还是我来说点实在的吧,
什么时候我们能不再喝这不见油花的广东汤?
我真想大米饭红烧肉外加一只蕃茄鸡蛋汤。”
这一说,大家嘴里啧啧响,但愿这可不是在梦想。
“同志们啊同志们!这就是你们的所谓理想?”
连长的话在屋里回响:
“明天还要上班,
现在熄灯、上炕。”
襄河的冬夜真长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