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乡游记 作者:秋实


 

返乡游记

 

也许是远山的呼唤,心潮涌动。我回到了三十四年前下乡落户乡村土楼一社。

三十四年前,迎面而来的是镇安场的那一坡高而陡峭,爬得我们直哭山间小路;而今却是中巴车一直把你送到你要去的生产队。

那公路两旁,两楼一底楼房,间隔成排;彩色墙砖上有好看的线条图案。远处有成排或独立的楼房院落。那里能见得到往日的残壁的茅屋。

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又在开始煮晚饭,多年没有闻到的烧植物杆的烟味,特别亲切;夕阳下炊烟缭绕。不知是怎样的改天换地的多了些稻田;远处,近处一片片,一层层金黄的稻穗,使这山村更加美丽壮观。

稍向行人打听我们要去的朋友家。"秀姐,秀秀姐姐。"还离家门老远,我就兴奋高喊。

"哎"声音还是那样清脆响亮,不时从屋里走出一个老耄;还有些往日的模样。我连忙迎上去:"秀姐,你不认识了呀?我是在你们这里当过知青的杨秀娟。"她凝怀的盯了好才说:"是娟妹子呀,你不介绍,我真不认不出来是你。" "当然你认不出我了,我现在变老耄了。"于是她们热情的接过我们的行理。她的么儿媳妇把我们接上她的房圈屋,宾馆一样的整齐干净。三十四年前我们刚下乡时公社干部豉吹的神话:"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变成现实。

放下行装后,我迫不急待的告诉秀姐:"秀姐,我先到我住的大院里去看看。"我妹妹侧身取出手电筒。路变成了简易公路,通往摩托车。只是路旁一个大池塘被瓜分得没有原来池塘美色,多些稻谷,荷叶。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憾事,我多么想在池塘边洗洗沾满泥土的双脚。我曾在这池塘边憧憬过多少美好的未来,希望。

院子里的名狗名犬,"汪、汪。"示意有人来。不等院内的人有反应。我再一次地兴奋地喊:"周富贵,周富贵。" "有,是那个再喊我。"听到喊声后,从三合院的右厢房出来一个长满胡须的人。

"是我,是你把我接到你们生产队来的。"经这么一说他也认出来了。

"是杨妹呀,你那个舍得到我们这里来耍。"院里的人听见了都涌了出来。

"是杨妹来了呀?"一个瘦高嘣了出来。

眼尖的我认出来:"是雪逢时呀?雪小毛!"我在这里当知青时随当地人叫惯小毛;当然如今已变老毛了。

"快到屋里坐。"进了屋子里刚坐好,一个比雪小毛年青许多的妇女拧毛巾给我们洗脸。小毛介绍妇女是他的老婆,看上去他们象是父女俩,后来得知那女子比他小十八岁。比小毛岁数还小些的人,早已儿孙满堂,而他的大儿子才十九岁,在外地打工。小儿子十四五岁。

小毛是解放后被镇压了的大地主的儿子,我在这里当知青时,他还很年青,我们几个年青人很是谈得拢。也许是他的名子取得好,逢上了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改革的春风给他带来无限的生机。讨上了媳妇。修起了楼房,水泥板的平顶堆满了包谷捧捧,听他说我们这时来正是农忙时节。搬完包谷就要割谷了。如今的年头不是一年只有一百多斤谷子,一百多斤包谷的年代;而是几千斤包谷,几千斤谷子。那年头为多种点粮食,连吃的小菜都种很少,现在是什么小菜都有,生活上是富有的。

山里人对人是真诚的,连早饭都用腊肉,鸡,鸭干饭款待,令人感动。吃过早饭,我仔细的打量我曾往过大院,还是分东西厢房,中间正房,这些房子都是小毛家的,这些年由于他病多,除了他自已住的,都卖了治病;他是非感激邓小平的。村民都感谢党的改革开放的好政策,使他们过上了富裕的生活;家家户户都贴着邓小平多幅巨照,哪是他们对伟人的感恩和缅怀六户人家都是一楼一底,七八间正房,堂屋,厨房,后院的猪、鸡、鸭圈家禽满圈。每个家庭就象个小小的庄园,撩人羡慕。

这里原有的一间小瓦房,曾是我栖身之地;现在只留下屋基旧址,望着这巴长大的地方,我的眼睛潮湿了。

我摄下了我曾拥有的自留地,打过猪草的地方,走过的山路、小路。摄下了秋收的农人们忙碌地搬运包谷里的情形。

山乡的妇女永远是最幸苦的,背上背有插得尖尖的,满满一背包谷捧捧的妇女,怀前还抱着熟睡的孙了。

七八十岁老人,几岁的小孩童,都打着赤脚穿着少爷服搬运包谷,小孩子们还愉快喊着号子。山乡的原野阳光目浴孩子们,金色阳光,斑斓的童年。

万分忙碌的村民,家家备好大桌大桌的好茶好饭,轮翻的象贵客一样招待我们,真情实意;着实让人感动万分。

到那去世的叔伯、大婶、大娘的坟头叩拜,说上几句感激之意,掉念善良的老人们,以慰亡魂。

在几个干女儿的陪同搀扶,我和我妹妹赶了一次九龙山镇场。那当知青时赶惯了小场,象微缩景观一样,在一个低矮的角落,仿佛在见证九龙山场变迁;又象是给知青们留下念想。

新建场市象一条商业街,场中央还修建了古式的彩色四角亭。我的知青老同学们回山乡走走看看,你会感到心情无比的激动与振撼。

为了答谢村民,我请兄长般的周富贵,雪逢时,为我组办一个茶话会。纯朴村民象开会一样的准时。孩童更是高兴万分,排排坐着等待着发瓜子和糖果;瓜子糖果一到手后他们就没有哪么安份了。

在孩子们的欢笑声中,老书记讲了些改革开放带给农村的变化,感谢党的好政策,使农村人们过上了富裕的日子。现任会计摆谈了他们这个要改造公路,山路的远景规划,要想富还得把路修得更好,同时还讲在这里的一个下乡知青,为他们捐资修简水桥,使他们吃上自来水。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免有些愧疚,没能力帮忙这方热土,但对这片热土和生活在这片上的人们是真诚的,敬佩的。

雪逢时友好的唱着驼玲之歌:"送战友,踏征.程,一样分别两样情。"此时我的心情百感交织,三十几前的往事历历再目,苦,乐、酸、甜,我和村民同样尝,真正的有同样的希望、渴求。在家时对这里的人们就会有一种遥远的亲切。在我有生之年,能回趟似如故乡一样亲村庄,我是心慰的。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了他的有猎枪。"听到这深情歌声,走神的我清醒过来。举起摄像机摄下唱世界最动听歌曲的人们。

孩童那会理介成人们的心境,抢着话筒唱歌,不管他们怎样抢都抢不赢考上北大的状元,那位斯文的本村的骄子,拿起话筒就随音乐唱起"故乡的云。"小靓男美女,抢过话筒就不放手,比城里的孩还要大方,他们一唱就唱了个够。大人们也由着他们。

清晨,我将踏上归程,当我握着送行的朋友们双手时,热泪盈眶,再见了村民们,再见了朋友们。再见了这我曾往过的小村庄!愿您更加美丽富饶!

                                

                                                         2003年12月28日发〖华夏知青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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