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三届与张铁生“白卷” 作者:伊乌恩弗安



    当年辽宁农大的张铁生,因江青一伙倒台而入狱、而臭名昭著,其人因与“老三届”同时且为同一代人,不管愿意不愿意,在一些趋时附世者的目光中,张似乎就应该是与共和国一起降生的这代人的总代表。不知道这仅是“老三届”的不幸,还是与共和国同龄的整个一代人的不幸。更有甚者――因为这代人里出了个张铁生那样的人,好象就个个都是他当年胡闹的同伙,也个个都如他当年一样,是个只会考零分交白卷的角色。 
    张铁生是“四人帮”的同伙,但其最初声名鹊起,并非始自其人成为“四人帮”一伙之日,而是早在他参加高考却又考分不济的1973年。中国的大专院校自1966年“文革”开始后停止了数年招生,1973年是文革后首次恢复招生高考。因当时实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政策,中学生毕业后必须下乡作知青,于是,参加高考的考生便只有从经过实践锻炼和“再教育”合格的“工、农、兵”中推荐产生。而此前大学连续数年停招,累积着等待圆大学梦的已非“老三届”,加之从知青中招工,时告“冻结”,上大学成为知青当时可望挣出困境的唯一出路。一时出现知青“万马千军争过独木桥”的情景,致各地“推荐”,不得不采取在进正式考场之前,先实施层层考试,筛选推荐的方法。一番“过五关、斩六将”后,张铁生过了层层推荐关进入了正式考场。但面对因文革、下乡久违了的试卷,他一筹莫展,情急之下翻过试卷来,在背面写了一封给“尊敬的领导”的信,权作答卷交出。 
    然而,1973年大学恢复考试招生的首批录取书,依然发给了试场得意者们,当那些考高分的气宇轩昂地走进大学校园不久,权威的《人民日报》不同寻常地全文发表了张铁生写在考卷背后的那封信,并且加上了赞许他的编者按语,美之曰:“反潮流”。无疑这是惊动了当时的最高层,并取得非常认可的结果,张铁生也因此带着“反潮流”桂冠,风风光光地跨进了农学院的大学校门,同时还给全国各地大专院校带进了一批与他一样、本已是“名落孙山”的考场失意者。 
    照“规范”的说法,张铁生是以“白卷”上大学的,当年的媒介和后来的许多媒介在这一点上竟然惊人的一致。其实,1973年夏天,考场里的张铁生每门科目的考试,并不是以一纸白卷上交了事的。他不单认真地参加了各科的考试,也认真地尽其所能答过每一张试卷。写有给“尊敬的领导”信的只是那张数学试卷,那是他对试卷上那些需要时时熟记公式,需要用这些公式周密运算的试题、实在不知如何回答的无奈之举,也是招致不绝物议之处。其他科的考试成绩如何,一般没有太多说法。可能是以当年“反潮流”的眼光来看,其他科的成绩,基本还合乎考试结果的一般状况,因寻找不出其中的“反潮流”特色,无文章可做,也就无说法可传。 
    张铁生“白卷先生”名号来源于他当年的物理、化学考试成绩,两科合考共得了“6”分(100分制)。尽管差不多就是个“大鹅蛋”,却也不是“0”分。事实上,他的数学得了61分,语文得了38分,与传言所说的科科都是“0”分那种情况大有区别。 
    不能因为张铁生考试成绩惨不忍睹,就说张铁生智弱一等。实际上,他既非一个优秀善良之辈,但也决不是个智商和情商都未完全发育的角色。考察张铁生那以后的情况,确实不是一个弱智者的作为。他代表过文革期间的中国大学生,出访过向来以素质和智力倨傲的日本,居然没有象今天的一些出国“精英”们那样留下些怡笑大方的趣话和洋像。以“精英”自诩的“四人帮”还将张铁生引为一伙,江青公然就封他为一根可以用来打人的棍子,可见他在“四人帮”眼中还多少有些份量。古语有云:小人无才,不足以坏事、误国。另从“四人帮”倒台后对张铁生的量刑判处来看,也反映了他决非是个可以漠视其存在的草包。撇开其思想的反动,其“反潮流”的倒行逆施,单从其“能量”来看,远不是今天一些能唱几句“妹妹坐船头”之类的流行歌曲,便自以为聪明绝顶、“学识”了不得的“星”们所可比拟的,且上下之差,似乎要以“档、极”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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