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何新《匈奴对汉朝的生物战争及其历史后果》一书的笔记 作者:宝嘉


人类历史上最早利用生物武器进行的战争,起源于汉武帝后期的汉匈之战,是匈奴人所最早使用。对中国造成了严重的祸害。此事件关系西汉后期,以至两汉魏晋数百年历史,影响至为深远。

 

这种生化武器是什么?老何承认其实他也不知道被当时人称为伤寒的这种流行瘟疫究竟是什么疫病,这一点过去史家无所论及但是人家能大胆假设但从有关史料(老缺注:从不放过任何掉书袋机会的何大拿在此可能是忘了注明是什么史料)看,这种疫病发病急猛,致死率很高。病的主要特征是高热致喘,气绝而死。一些患者体有血斑瘀块。

 

根据史料(老缺注:未注是何种史料,同上)所记述的疫情特点:(1)由动物(马牛羊等)作为病毒宿主传播,(2)起病急猛,高热,(3)患者体有出血瘀点,(4)具强烈传染性;似可以推断当时流行的这种伤寒可能是两种与啮齿类动物有关的烈性传染病。一是鼠疫,二是流行性出血热。笔者窃以为当时东北中国流行的主要是后者,但此病基本未过长江。盖大江阻隔了老鼠也。

 

流行性出血热(EHF)又称病毒性出血热,是一组由动物性虫媒病毒(特别是鼠类)引起的传染病。以高热、出血(体有出血斑点)和休克为主要临床特征,病死率相当高(40%—50%)。出血热由汉他(滩)病毒引起,所致疾病称为汉滩病毒肺综合症,英文缩写为HPS老缺注:此处与下一自然段是现代医学对出血热的研究结果,与汉武时期的瘟疫并无直接的对应关系,当然亦不排除可以认定同一的可能性。)

 

现代医学认为出血热的宿主动物和传染源,主要是小型啮齿动物(包括家鼠、田鼠、仓鼠)。但临床上已查出30种以上动物可自然携带本病毒,除啮齿动物外,一些家畜也携带EHFV,包括马、家猫、家兔、狗、猪等,证明有多宿主性。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作为病毒载体的宿主动物本身染疫后,却很少发病,而只是通过接触将瘟疫传给人类。

 

我们可以设想,匈奴将马匹和牛羊尸体染致患病者的排泄或分泌物(即)后,将动物或动物尸体施放给汉军。汉军染病后,其排泄物又通过老鼠及家畜向内地反复传播。由此即引发了自公元1世纪至4世纪前后数百年间在中原地区反复发作的伤寒瘟疫。

 

匈奴人如何使用这种生化武器呢?何大拿接着作惊人之语:

 

征和四年汉武帝著名的轮台诏中说:几年前匈奴将战马捆缚前腿送放到长城之下,对汉军说:你们要马,我送你们战马。而所捆缚的这些战马,是被胡巫施过法术的马匹。所谓法术,当时称为。实际就是染上草原所特有、汉地所没有的病毒的带疫马匹。汉人将此马引入关后,遂致人染病。

 

在武帝时代汉匈战争之后期,由于汉军攻势猛烈,匈奴闻汉军来,使巫埋羊牛,于汉军所出诸道及水源上,以阻(诅)汉军。

 

埋牛羊如何能阻挡汉军攻势呢?原来这些羊牛也是被胡巫过的,汉军触及或食用或饮用过设置牛羊尸体的水源,就会大染疾疫,使军队丧失战斗力。显然,这些牛羊是被胡巫作过特殊毒化处理的生化武器。这就是人类历史上见诸记载的第一代生化武器。

 

匈奴人使用生化武器的直接后果是:

 

武帝名将霍去病早夭,死时年仅二十四岁。死因于史并无记载。但何大拿凭《汉书》本传记的一句话骠骑将军登临瀚海,取食于敌,卓行殊远而粮不绝而断定,他的部队不带粮草,完全依靠掠食匈奴牛羊,则在胡巫施术后,部属必多染疾疫。所以这位年轻将领之死很可能与匈奴的生物战有关。

 

且不说武帝时期的巫蛊之祸(本缺注:实际是一场宫廷之变)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来自匈奴的胡巫及其诅咒,更令人佩服其敢于大胆设想的是这场生化战的结果,是在政治、经济、宗教、文化以及医学上,均对中国历史发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和变化:

 

1.促进了医学的发展。东汉末名医张仲景总结治疗疫病经验写成名著《伤寒论》,就是从中医学上对两汉时期流行瘟疫的治疗方法的一部总结性著作。

 

2.激化了社会矛盾。西汉后期,由王莽改制及赤眉、绿林起义引爆的社会动乱,原因除当时社会中的阶级矛盾外,与大疫的流行也有关系。

 

3.形成了关于历史发展动力的新学说。特别是东汉桓帝延熹年间国中就屡发大疫,是为天象异,地吐妖,人疾疫可能会引发社会变乱的先兆。至灵帝光和五年春(公元182),大疫猛烈,张氏三兄弟(张角、张宝、张梁)以妖术教授,立太平道,咒符水以为人疗病,民众神信之。十余年间,徒众数十万。其徒党诡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起事焚烧官府,劫掠州邑,旬月之间,天下响应。这就是著名的黄巾起义。由此中经三国分裂,直到晋武帝泰始元年(公元265)重新统一中国为止,朝代的更替皆因瘟疫仍然反复发作不已

 

4.刺激了宗教的发展。疫疾的流行引起东汉末民间道教与王室贵族中佛教的盛行。

 

5.据以形成了当时的文学特点。三国割据时的建安正始时代,疾疫仍多次流行。建安七子、正始七贤(即竹林七贤),以及一时名士王弼、何晏诸辈,多夭折短寿或死于壮年(四十岁左右)。当时人多数死于瘟疫。(老缺注:请注意这是一个非逻辑的结论:当时很多人死于瘟疫——建安七子死了——所以他们也死于瘟疫。)难怪建安正始文士之诗作常以七哀为题,作悲苦之音,充满萧杀之气。

 

6.在哲学领域亦有作用。由此引致中国哲学及文化主题,由两汉时代本以经学政治伦理为主题的讨论,转变到魏晋时代关注存在意义和生命真伪的问题讨论,导致清谈和玄学的兴起。例如清谈一词,源之于曹丕诗:所亲一何笃,步趾慰我身。清谈同日夕,情眄叙忧勤。而清谈谈玄之风始于曹丕的提倡:太子丕宴会,众宾百数十人。太子建议曰:君父各有笃疾,如药一丸,可救一人,当救君邪?父邪?众人纷纭,或父或君。可以注意到此也与疾病的救治有关。(老缺注:其实人家曹丕不就是打了个比方!)

 

7.导致了山水诗及山水文学的兴起。贵族、士人为躲避疾疫,延长生命,多亲自入山采集药石。如名士(嵇)康尝采药游山泽,会其得意,忽焉忘返。(晋书·嵇康传)又如著名贵族、书法家王羲之与道士许迈,共修服食,采药石,不远千里,遍游东中诸郡。穷诸名山,泛沧海,叹曰:我卒当以乐死!(《晋书·王羲之传》)由此可知,山水之美,也是名士们在采药与浪游之中发现的。当时士人所练导引吐纳,服药采炼之法,名为求仙,实仍是求现世的祛病健身之术。

 

8.领导服装新潮流并间接造就二十世纪的一代文学宗师。鲁迅有一篇名作曾论及药酒及魏晋文化风气之关系,他注意到当时贵族士人多服药任酒,形骸放浪,形成特有的魏晋风度。鲁迅说:吃了散之后,衣服要脱掉,用冷水浇身;吃冷东西;饮热酒。这样看起来,五石散吃的人多,穿厚衣的人就少,……因为皮肉发烧之故,不能穿窄衣。为了豫防皮肤被衣服擦伤,就非穿宽大的衣服不可。(《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9.拉动制酒业的社会内需。服寒石散需以酒为饵,而且药力必须借酒力发散。因此当时士人亦多纵酒。《世说新语》记:王孝伯云:名士不必须奇才。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王大佛云:三日不饮酒,觉形神不复相亲。’” (《世说新语·任诞》)

 

10.开创一代懒人之睡风并一直影响到后世如吾等。饮酒后嗜睡,可以拒客绝交游,成为当时名士的处身之道,即所谓闭关。(老缺注:俺怎么记得闭关是和尚才干的事?)

 

11.赋予民间纪念屈子仪式以新的文化内涵。《本草纲目》说,菖蒲,乃蒲类之昌盛者,故曰:菖蒲,有香气,是提取芳香油的原料。它也是一味中药,具有开窍、行气止痛、祛风湿的功能,也可作芳香健胃剂。用菖蒲浸制的药酒,传说饮后可避瘟气,延年益寿。《荆梦岁时记》:端午以菖蒲一雨九节者,泛酒以避瘟气。宋代欧阳修在《端午贴子词》中写道:共存菖蒲酒,君王寿万春。在民间常将菖蒲叶与艾叶结成束,或烧以花序,以熏蚊虫。

 

12.对中古欧亚历史和文学也有深刻的影响。随着北匈奴的西迁,在公元2世纪后,这种瘟疫爆发于中亚,2—3世纪流行到罗马。公元6世纪中亚、南亚、阿拉伯半岛、北非,传布到几乎整个欧洲。其间反复发作,对中古欧亚历史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中世纪晚期著名的文学作品《十日谈》,就与当时在意大利流行的黑死病(鼠疫)及出血热有关。

 

13.最终导致了匈奴部族自身的灭绝。匈奴本身虽是汉代这场生物战的最初发动者,但其本族后来也成为严重的受害者。史载自武帝征和年代后,匈奴部亦屡遭大疫,导致人口锐减。在汉军的打击下,势力急剧衰落。

 

整理后记:以上红字为老缺所注,其余为何大拿原文。

 

农历乙酉年元月初十四于北京东便门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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