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摩梭人
作者: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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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摩梭人
<一> 云南中甸一行结束大家都舒了口气,那云里雾里的穿行,沿路常碰到车祸和泥石流,让人提心吊胆。想必这以后的旅程会顺利些了。 早已听说过摩梭人的母系社会,探奇摩梭人也是我们这次旅游的心愿。一大早用过餐后,汽车从丽江向泸沽湖进发。头天已经听旅行社说过地陪是一位摩梭人,于是我对导游也产生无限的好奇。汽车在大雨中穿行,来到约定的接头地点,车窗外站着一个直愣愣的小伙儿,他没有代任何东西,冒雨候车。小伙修长的身躯倒象年轻的舞蹈演员,没有整理的头发显得有点零乱,脸上没有光泽也没有神情,一双睡眼朦胧的 眼睛,就象我插队时所见的那一双双山民的眼睛,他们由于经常烤火被烟熏的眼睛是 眨巴眨巴睁不开。小伙身作灰色的绒面上装,下身是一条有横断缝的灰色直通裤。 他一上车就介绍这次行程情况,竟忘了作个自我介绍。在 车内小李已经把我们带到神秘的女儿国,车外依然是盘山峻岭,雾气茫然。这条盘山公路是去年才开通,云南地图上还没有标出。以前丽江到泸沽湖要12小时,现在只要六小时。看着窗外万丈深渊下的金沙江,并不感觉比中甸的路况好上多少。好在 女儿国神奇和浪漫色彩吸引大家,窗外的险情已经被人们淡忘。我们沿途经过彝族地区,碰到身背毡披彝族牧羊少年,他们为我们驱散挡路的羊群。小李说从来没有看见这样好的彝族人,在他眼中彝族是一个野蛮的民族。 小李讲述着摩梭人现存的婚姻制度,他们现存的婚姻制度有汉式的父系家族结婚、女婿上门、走婚。不受国家婚姻法的限制。他特别以一种自傲的神情讲述了走婚,推崇这是世界上真正爱情结合的方式,并预言几百年后人类会回到走婚制度。生活在那片神奇上地上的人们,在他们的情爱生活中,享有充分的自主权,女子永远不出嫁到男方家庭,与母亲生活在一起,男子也如此;既不娶妻;也不到女方家上门入赘,而与母亲和兄弟姐妹一起居住生活。只是到夜间,去走访自己的女友,清晨又返回自己的母亲家,这种夜合晨离的婚姻关系,叫“走婚”,摩梭语叫“色色”,意思是“走走”,很形象地称为“走来走去”。男女双方没有过多的经济联系,只有一些礼节性的经济往来。孩子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男女双方只有情感的联系,并且,结交情爱关系也是以感情作为纽带,不以门第、地位、财产作媒介。所以,他们之间以纯感情为主,结合是自愿的,离异也自由,不受家规、族权、神权等的限制。即使是母亲和舅舅也不能干涉子女的婚姻生活,一旦双方感情破裂,便可解除这种情人式的婚姻关系。双力“也没有怨恨和嫉妒,他人也无可非议。由于没有财产等经济联系,当事人双方和家庭之间也不会引起纠纷。有关孩子的抚养义务也不会引起争执,因为孩子永远与母亲在一起,那个母亲大家庭就是孩子生活的后盾。由于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贞节牌坊、从一而终等观念的影响,也不受政治、经济、宗教等的左右,她们随情自然,单纯真挚,从不产生情杀,械斗等家庭和社会纠纷。青年男女在从恋爱到走婚过程中,双方尊重对方人格和感情,不强求对方按自己的意愿生活。这样,爱和被爱都是随缘而行。所以,她们没有感情压抑,心灵是健康的,特别是女性,从未受到歧视、压迫,往往主动权还在女方手中。在这种婚姻状况下所生育的后代,男人体格健壮,英俊滞洒;女性端庄秀丽,美丽迷人。小李如此绵绵细说,引得车中男女神光焕发。不时有人提出一些疑问。 “走婚如何控制近亲结合?” “走婚能够控制计划生育吗?” “小李曾经走婚吗?” ...... 小李一一回答大家的提问,唯独不回答他自己是否走婚。他说是自己隐私,并表白他喜欢这样的感情结合方式,虽然他是在丽江读书多年,还是愿意回到这块土地生活。 小李还介绍了我们将去的73户人家的这个村落。这里的母系家庭,家庭成员都是一个外祖母和母亲的后代,即一母所生的孩子永不分家,永远和母亲与舅舅生活在一起;男不娶妻,女不嫁人。家庭内都是母系血缘的亲人,没有父系成员。财产按母系继承,血缘按母系计算,整个家庭中,母亲处于支配的地位,享有崇高的威望。亲属关系中,有外婆、母亲、舅舅、姨妈及子女;却没有翁婿、婆媳、姑狸、姑嫂、叔侄等夫系。在家中,由母亲或姐妹中聪明能干的一个人充当家庭主妇,舅舅协助,由她们安排生产生活,负责整个家庭中的衣食住行。由于家庭成员有着天然的母爱关系,在家庭中没有婆媳相争,没有抽狸矛盾,没有财产分配不均的纠葛,绝对服从母亲或舅舅的安排,互相尊重,和睦相处,在这种大家庭中很少发生矛盾。家中的女人们,在观念上认为姐妹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不分彼此。孩子们也不分母亲或姨妈,都称作“妈妈”。所以,每个女人一般只生两个孩子,由于没有男人传宗接代的观念,生男生女都不受歧视,并且,尤以生女孩为荣,因为家庭离不开女人,因此在摩梭人地区没有超生的现象,计划生育搞得十分出色。沿路我看见很多分娩到卫生院的宣传,可见摩梭人的生育方式还是很落后的。 在生产生活中,由于大家庭不分家,避免了经济的分流。她们没有其他民族那种“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观念。所以,经济比较集中,消除了那种为几个小家庭的建立而进行的重复开销,可以省却一些财物,集中使用。在摩梭人的观念之中,分家意味着对祖辈老人的不满,意味着争财产,这是十分可耻的事。闹分家的人,不仅在家中受到指责,在社会上也被人看不起。因为,一个连自己一母所生的亲人都不能容忍的人,更不会去宽容社会上的其他人,所以,在那里,即便是几十人的家庭,也充满了欢乐、祥和的气氛,年轻人围着老人们,像众星捧着月亮,像鲜花绕着大树。孩子们有着欢乐无忧的童年,得到众多母亲的爱。老人们共同安度晚年,无愧地享受大伦之乐。 在家庭分工中,由于家中人多,劳力也多,一家之中,有人料理家务;有人带孩子;有人盘田种地;有人放牧个羊;有人出外经商,形成一种小规模的专业化和集团化,整个家庭同时得到农牧渔副业的发展,家庭也就殷实富足。在日常生活之中,家务一般由女性分担。如洗衣做饭之类,但是种田耕地,起房盖屋,出外经商之类重累活计则由家中的舅舅们承担。这些男子们,他们的“妻子”和孩子在另外的家庭,与自己并没有更多经济的联系,除了出生时带些礼物去看望,过年过节时送些吃穿用品之外,没有过多的抚养、教育的责任和义务,只对自己姐妹的孩子,即甥男甥女负责;所以,他们老了以后,也由家中的甥男甥女负责赡养和送终,就这个角度而言;在摩梭人的家庭中,“父亲”和“舅舅”这两个角色恰恰作了对换。由于舅舅帮助姐妹成家立业,抚养甥男甥女,他们在家中受到尊敬和爱戴,他们亦无后顾之忧,很愉快的在自己母亲和姐妹之中度过一生。小李特别强调摩梭人的男子同样存在责任,许多重活和出外走骡马队的活是男人干的,平时在家享有养尊处优的地位。到那儿到处可见的是忙碌的女人和闲聊的男人。
<二> 汽车行驶到宁蒗县,迎面而来的是横在马路上面的彩旗。我最奇怪的是这彩旗的颜色,彩旗中夹杂有为数不少的黑色旗。小李告诉我彝族刚过完火把节,他们最崇拜的颜色是黑色。我们歇下来吃饭,饭后启程泸沽湖。 当碧波荡漾的泸沽湖印入我们眼帘时,大家都惊呼起来。眼前湖水浩瀚,天水相连,一排排木楞房就坐落在湖水边。房子和湖水就隔 车一停,我们一行拥进一个客戋。这是座木楞房做成的一个四合院。大门面临马路,大门左右侧都开的店铺。进门后里面有一院落,左边是一排洗漱用的水池,右边有一矮屋,右侧的另外一排两层楼的木板房和铺面正面的两层木板房紧紧相连。正对面是两层楼房,下面是饭厅楼上住人。我们进到正面铺面楼上房间后,赶快透开装在行礼包里湿漉漉的衣服,几天来阴雨绵绵,换洗的衣服都揉在包里。原本可以在车上晾晒衣物,可这次来泸沽湖导游限制我们在汽车内挂万国旗,这批衣服一直不能得以晾干。 收拾停当后,小李要我们到右边的正屋去。正屋高高的门坎进得房去必须低头,具说这是有意塑造,让进门的人不自觉行礼。在正屋内,上方是锅庄和火塘,火塘由四根石条镶成一个火坑,里面燃着永不熄面木柴火。火塘上方是“冉巴拉”,这是一块用木板或泥塑的神像,象征火神及灶神。一日三餐,必祭饭食。“冉巴拉”前有一供台,上面正摆着一团面食为供品。火塘四周摆着木凳,左为女位右为男位。我们都围坐火塘边,旺热的火焰烤在身上暖熔熔,驱散了这一路阴雨的潮湿。此刻突然想到从武汉大火炉转到泸沽湖这小火塘真是别有一番情趣。这时进来一位女青年,描眉抹唇,那短三截式头发显然是经过打理过的,她穿一大襟緞花衣,紧束的宽腰带压条长裙。看不出象哪个民族的服装。她开口标准的南方普通话,嘴里嘀呱不停的介绍屋内情况。火塘左边是一个大木床,上面是家庭主人老祖母睡的位置。被子没有折,散乱的丢在床上。火塘下方有两根直上屋顶的方柱子,这是男女柱,又称为兄妹柱,左为女柱,右为男柱。在建房子时,立这两裸柱子就很讲究,要选吉日,两根柱必须取同一棵树,根部一截作女柱,顶部截作为男柱。由此也可以看出,摩梭观念中确认女性为根本,是家庭的根。在举行成人礼时,男子在右柱旁进行,女性在左柱边穿裙。正屋的右边是一紧闭的大门,她说是停尸体用的。摩梭人的死亡仪式很复杂的,从报丧、洗尸、捆尸、停灵、修巴、布足、伴足,要折腾四十九天。正屋右还有一个灶台,灶台旁放着已经制好的一匹猪镖肉。猪镖肉实际上是一种腌制熏干的肉,在这儿是整匹猪挖去内脏,腌制熏干而成。可见摩梭人是习惯大家庭的案台操作。 火塘右边这家的舅舅和司机在一小桌旁饮茶谈话,女青年推说舅舅在这儿说话不方便引我们到前屋店铺饮茶细说。穿过前屋,我们看见一个很大的店堂,后面是买各种工艺品,前面是卖茶叶。这下我们心里基本明白又是商业行为开始。大家围坐一长桌,男胞们免不了又是走婚话题,没有想到那女青年却当头一棒,“白天白想晚上瞎想”。女青年一边泡着功夫茶一边给我们介绍各种茶叶品种。我们这些人那儿是来品茶的,时不时冒出一些挑逗的话,她都巧舌如簧的对应过去。评我的感觉这个女人不是乡下人,她自己介绍在成都念过书,现在又回到家中。后来我们找小李查证,那女青年果然不是本家人。我们分析她是租店铺作生意的。好在我们都没有上当,在回归沿路我们都遇有她所推销的那种茶叶,并且价格远远低于她的茶叶价。看来旅游途中处处有陷阱。 马上要用晚餐了,只见3——4个女人忙出忙进。首先端上的油炸小鱼近乎黑焦,那盘小虾也是干枯枯。好在我们都有心理准备,冲着无污染的蔬菜咽下一大碗米饭。晚上的活动是篝火晚会,乘着这空档我去路边转悠。马路右边都是和我们客戋近似的房子,一家紧挨一家,临路开着正门,正门两边是店铺。整条路右边形成商业群。做生意的都是外来人。这个村落的摩梭人基本以开展旅游业为主,除了湖里有些渔业之外庄稼都很少,这商店的东西都是长途贩运而来,因而我也不屑一顾了。 天还在滴答下个不停,晚上篝火会怎样进行我还真有点担心。7点多我们来到篝火会场,这里是两个摩梭人出资搭盖的一个大院,会场中间一块空旷的露天场地,中心位置用石头砌起一个大火盆。观众席绕会场一周,上面都有顶棚。我们是提前50分钟进入会场,正面观众席却已经找不到座位。天渐渐黑下来,寒气越来越重,我已经怀疑自己能否坚持到底。好不容易等到开演,棚架起的大柴火焰徐徐燃起,跳耀的火神仿佛给清冷寒夜代来活气。一群摩梭男女身作彩装迎着长笛的吹奏,手牵着手绕篝火一圈移动着跳起甲搓舞。这是一首有很强节奏的中四步舞曲,激烈之时转到快四步节奏。男人以跺脚蹬腿为主,女人则以摆手扭腰为主。跳舞的摩梭男女越来越多,到最多时大概约有60—70人。长曲始终不停。夜空中悠扬竹笛伴奏声、高吭激昂的歌声、脚下泥泞的跺水声、小雨点击的滴答声,汇成一道人文与自然相结的景观。舞蹈的男女虽然汗水淋沥,但他们丝毫不怠慢脚下的舞步。听说这晚会表演者也是村里每家每户派一个人参加。甲搓舞的后一部分是邀请游客参入,依我的脾性是非上去跳一圈不行。可想到明天还要到湖上游玩,我这唯一还没有湿的防寒七分白裤,还得好好保留。无奈只能压着性子作旁观。接下来是对歌活动,摩梭男女和游客对歌。其实这对歌已经不讲究词义曲调的对仗,反正是两边轮流着唱。我们却在一边拉着摩梭男女照像,他们都很友好的接受我们的邀请。 不知不觉晚会结束,我们模索着昏暗的灯光回到客戋。此时路边都拉起大排挡的棚帐。客戋大门的厅堂下一群年轻的游客围着这家的舅舅喝酒吃烤羊肉。一个烤羊肉后的火盆,向我发出诱人火光。我赶紧拿下来长裤独坐火盆边。白天我准备到这里的正屋去烤裤子没能得到同意,理由是烤裤子不好。这会儿我也不敢太放肆的展开裤子,只能折着翻面烤。旁边的小伙子大杯喝酒吆喝着,他们提议坐舅舅的车出外逛逛。舅舅居然答应,只见他蹒跚的走进司机位试开汽车。我在一边看着着了急,劝他们别出车,喝酒开车太危险。一个小伙看舅舅东倒西歪的样子也赶忙说不出去了。这时候家里的一个主妇过来,我赶紧要她拦住舅舅。那位主妇劝说舅舅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轻言细语。舅舅一声不响上楼去找来主妇的哥,让他帮忙开车。哥来后搀扶着舅舅上到餐厅的楼上房间,而后他们一行人坐车出发了。 主妇忙着打扫清洁后,厅堂只剩我一个人坐在火盆边。门外大排挡有人在吃烧烤闹闹哄哄。一个小女孩拿着几个苞谷过来放进火盆里翻烤。此时正是对话的好时机。 小孩白白胖胖,五官端正,白净的圆脸蛋上有一双眯缝的小眼。身穿套涤棉休闲运动衫,套一件做饮料广告的紫红马夹。 我问:“你多大了?” “十五岁”孩子说有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起话来面带笑容,十分可爱。 “没有读书吗?” “现在没有读了,初中毕业就回家帮助妈妈做事。”小姑娘很善谈,不拘交流,没说上几句我们就自如了。 小姑娘告诉我,她家住在村下面,那里游客去住少些。“我们租了这家的一间房子,因为这个叔叔和我爸关系好,比较便宜。每月只要50元。可以在这附近做点生意。现在我是帮小姨做烧烤生意,晚上到两点才能睡觉。明天早上还要去帮助妈妈。经常忙得不能吃早饭。” “真辛苦呀!”我诧异的说,可小姑娘还面带笑容,没有一点苦涩的神情。 “不想读书吗?”我试探的问。 “想呀!但我和姐都一起读中学,每天共要化四块钱,家里供不起。现在就弟弟在读书。”小姑娘脸上显得有点失望。 “读高中还要考试,你能够行吗?”我想缓其气氛。 “能行,我的成绩能够考上。”小姑娘比较自信的回答。面对此情我还能够说什么?对读书的渴望我何尝没有体会。 “你们应该有希望工程吧?” “有的,我们学校每年只能有两个学生享受。那要和校长的关系好。” “校长是汉人吗?” “他是我们村的,原来读过书。” 我不好对这样的事情妄加评论,再给孩子创痛的心灵浇上凉水。赶快急转话头“你这样干能够赚点钱吧?” “赚不了多少,好多烧烤的东西都是买的。这个苞谷都是买的,地里的苞谷还没有成熟。要一毛五一个,我们只能赚五毛钱。赚的钱都交给舅舅去了。” “怎么不给妈妈?” “妈妈赚的钱也交舅舅,需要钱再找舅舅要。” “舅舅干什么活呢?”我急忙追问。 “他什么活都不干,整天玩儿。” “那可不好,男人有力气应该做点活儿。”我感觉太不公道。 “那不行的,会被别人笑话的,说舅舅没有用。”小姑娘急忙解释。 “你弟呢?能够帮忙干点事情吗?” “弟弟也什么不干,长得瘦精精的,不好好吃饭,每天要一块钱零化。如果不给钱就不吃饭,家里拿他没有办法。” “你们不能娇崇他呀!”我一向是反对家庭特殊化的。 “这里的男孩都是这样的,不是我们一家。” “哦,原来是这种习俗。”说到这里我才知道,女儿国的母亲们就是这样以女人的臂膀支撑起生活的重担。 “想离开这里吗?”我不由得继续问。 “想!”小姑娘轻声回答。 “这里女人是很苦,你没有机会离开对吗?” 小姑娘默默点头。 ....... 听说摩梭女13岁开始举行成人穿裙仪式后,就单独有了自己的小屋,风俗规定上可以和自己的心上人走婚。我也问过小姑娘有没有自己的单独房间,她告诉我有单独房间。关于男女私情的话我也不便在孩子面前多问。一会儿她小姨进来拿苞谷,笑迷迷的硬要塞苞谷我吃,看着这位朴实纯厚的摩梭女人,完全没有一点小商贩的气质。 小姑娘还告诉我,明天早上我们要坐她爸的船去湖上游玩。她的爸是住她家中,因为她家人少,允许爸爸住家里。 门外吃烧烤的客人都纷纷离去,小姑娘烤苞谷的活计也干完。盆中的火暗淡下来,我抚摩着已经烤干的长裤,感觉有如获至宝。虽然和姑娘的对话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导 走上楼去,楼道电子感应灯亮了。没有想到在这穷乡僻壌还装了电子感应灯。我拿下毛巾在水池旁胡乱抹了把脸,就着旁边一个烧木柴的锅炉笼头的一点热水冲了下脚。倒在床上,盖上崭新的厚棉被,一会儿功夫就打起呼噜。
<三> 天还蒙蒙发白就睡不着了,拿着漱具下楼去。看着这样一排水龙头,不由得想起大串联到北京中科院,也是这样的一排水龙头,所不同的只是这里水池已经铺上瓷砖,显得干净点。洗漱完毕看见本家舅舅也提着一条毛巾,端着一个口杯来洗漱。没有想到本家的主人也同我们一个过路人一样,如此简单的过日子。难怪导游小李说摩梭男人成年后都没有自己的房子,他们都象客人一样住家里的客房。因而摩梭男人也特别洒脱,走到哪里住在哪里。 吃早餐的时间到了,饭厅又多一位老妇人在忙着拾掇餐桌。她瘦小的身躯撑着略弯弓的脊梁,花白的头发却依然梳吊着两根长辫,一付瓜子脸上布满皱纹,唯独那双眼睛还炯然有神。这双眼睛我在这屋里的主人中已经发现有好几双。我估计这就是本家的老外婆。 早餐后汽车把我们送到湖边。我们算是到得比较早的游客,到湖边也就能够及时上猪槽船。猪槽船酷似喂猪的食槽,上口小肚儿大,两头刷齐没有船尖。 船上两个摩梭人划船工,几乎每个船上都有一个女船工。这样的粗活儿也让女人干。摩梭人都穿着色彩鲜艳摩梭服装,一个船上可以坐5至7人,我们一行正好两条船。天上的云雾已经逐渐散开,泸沽湖周边的山脉显露出那安娜多姿的秀美,湖水清澈透底能看见水下 “小阿妹,小阿妹,隔山隔水来相会,素不相识初见面,只怕白鹅笑猪黑。阿妹,阿妹,玛达米......' '小阿哥,小阿哥,有缘千里来相会,河水湖水都是水,冷水烧茶慢慢热。阿哥,阿哥,玛达米......' 船划到湖对面里务比岛,岛上有一土司墓地,墓地形式就象藏民安葬风格。墓地是一白色圆塔状。每年春节是摩梭人祭祀的时候。岛的最上面是一座寺庙,这是摩梭人最近几年修复的藏佛教寺庙,小喇嘛守护着寺庙,烛灯通宵不眠。从岛上看岸边另是一番景象。蜿蜒连绵的山脉下一片苞谷地苍翠滴绿,湖边一排木楞房炊烟缕缕。波光潋滟的泸沽湖象一面大镜映衬出人间美景。 返回岸边看到湖边已经簇拥很多游客,等待乘船的游客已经排成几条长龙。我暗庆小李引导的正确。汽车场边来了不少提着一袋袋小苹果叫卖的学生。他们穿着没有洗干净的旧衣裤,小小的脸蛋已经布满风吹雨晒的痕迹。小李说这些孩子是早上赶两小时路过来的。泸沽湖周边还有不少吃不上盐巴的人家。我掏出五元钱拿了一袋叫卖四元钱的苹果,也算是对孩子们的安抚。 汽车就要离开泸沽湖,我们还依依不舍的在湖边留影。在泸沽湖停留的时间还不到20小时,却是这样令人流连难忘。母系传统文化造就这里善良朴实的人们、宁静和谐的梦幻天堂,以感情为纽带的走婚制让现代人看来充满浪漫色彩,优美秀丽的自然风光无不引人入胜。在车上我们一再回头告别这块伟大母亲孕育的田园。再见了,泸沽湖!再见了,摩梭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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