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酸的往事不堪回首 作者:业务员


 

人的一生好像很长远,往前看路漫漫,可回头看却弹指一挥间。现在回想起1968年上山下乡时的艰苦与辛酸,虽然30多年过去了却仍然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尤其是这件事我终生难忘,我和我青年点的俩名同学饿了三天只吃了两把炒苞米粒儿。

 

1970年是我们下乡的第三个年头。往日的欢乐和甜蜜的笑语已遥遥无有归期。由于青年点生活的艰苦,同学们都陆续的搬出去了,搬到老乡家寻找自己温暖的天地,诺大个青年点只剩下我们三个同学,说句心里话,我们也想过搬出去要搬也有地方去,可转念一想我们就是不搬,到要看一看我们在青年点能不能活下去〔后来我们开荒种地,上山割树毛子挟杖子,房前屋后种起了各种蔬菜,事实证明:我们不但能活下去,还能活的非常好!〕刚过完春节我们就回到了青年点,躺在冰凉的土炕上,头戴狗皮帽子身上穿着棉袄睡觉,棉被还得盖在头上,第二天棉被盖嘴的那一块都结了冰,那年月不知为什么冬天特别冷,几乎天天零下40来度。为了取暖我们上工之余就代上斧头上山打“嘎嗒”,就是几年以上生的柞树根子,用茅材点着火以后再添“嘎嗒”,做完饭再扒出来放到火盆里放到炕上用它取暖,几天下来我们的手上都布满了血泡。但总算可以见到热乎气了,严寒渐渐的退去,转眼到了春天。生产队按月发给我们口粮,皮粮〔稻子代壳、高粱代皮〕每月每人50斤。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一人做饭另外两个人开荒种地侍弄园子,还要参加生产队劳动,每天忙坏了也累坏了。我们深知春天播下的汗水就是秋天的收获,我们渴望秋天的到来,就是这种希望在激励着我们,日复一日的耕耘着。

 

农村的4月正是大忙季节,一天中午收工回来,我们发现粮口袋没了!粮食不知让谁偷去了,无米下锅只好去找生产队。可队长说什么也不给,还说:“这个月粮给完了,没粮就饿着!”我们一再说:“不是我们没计划吃没了,是让人偷去了”,凭你怎么说就是不给。实在没办法回到青年点,我们三人越想越来气,不吃饭怎么干活,得!队长不是说了吗:没粮就饿着!饿就饿着!干脆上炕睡觉这一躺就是三天。我们真是躺在炕上什么也没吃。那年头肚里一点油水都没有,全靠苞米面,高粱米撑着呢,这冷丁就不进食了怎么了得!第一天还能对付,晚上饿了下地喝凉水,第二天下午两眼就有点冒金星了,第三天下午眼圈都黑了,立刻人瘦了一圈,这回我是真正的体会到了饿是怎么回事。由于我们两天没有出工,事情就在社员中传开了,有些好心的社员给我们送来了一些吃的,其中就有炒苞米粒。当时我们虽然很饿可谁也不肯吃东西。我们希望得到的不是别人的施舍,当然情我们领,我们有粮不给我们,让我们饿着,好!左遛活着也遭罪饿就饿死得了,我们太生队长的气了,就是饿死了也要让他们——所谓的贫下中农看看沈阳青年的志气!

 

后来队长怕把事情闹大,来到青年点劝我们先吃点吧,提前放粮的问题可以研究,装模作样的让会计到仓库看看我们还有多少粮,说就可以发给我们一些,其实我们想得到的也就是这样。队长既然说了可以给粮了,那我们当然就要吃东西了。我们趴在被窝里每人吃了足有两大把炒苞米粒儿,又喝了一大碗水,感觉好多了,过了一会儿,就见有社员把我们的粮食送来了。

 

这场风波总算平息了,转眼30多年过去了,可这件事在我的脑海深处总也忘不掉。如今我们的生活真正是丰衣足食,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无论吃什么我都觉得没有当年的炒苞米粒儿好吃,那个香啊!!!

 

每当我想起这件事,心里不知道是种什么滋味儿,眼泪直在眼圈里转……。

 

 

1968年的春天,人民日报发表了“要复课闹革命”的社论,疯狂的、残酷的人鬼颠倒的文化大革命似乎要收口了,接着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我们定的是918动身,到远离沈阳200公里辽宁东北方向的小镇,西丰县安民公社,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我的老爸是沈阳某厂的工程师,一个10几岁当学徒,靠实干拼出来的工人工程师,被一帮厂霸、二瘤子,打成了“反动技术权威”,正关在工厂的牛棚里,被实行了“无产阶级专政”,今天已经是17号了,临走之前我必须要和老爸见上一面。我跟着老妈来到关押老爸的地方见到那头,即“专政队”队长。只见他黑不流秋、鬼头蛤蟆眼、满脸横肉、一嘴大黄牙太恶心了!真他妈的鬼变成人了!只听老妈说:“叫大爷,给大爷磕几个头”,为了见老爸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照老妈说的去做。我先叫了声大爷又咬紧牙跪在地上,当当当连磕了三个响头,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冒金星。可能是我的诚心打动了他,他同意了让我见我的老爸!老爸本来不胖的脸庞,现在显得更加消瘦,我不由的一阵心酸,眼泪华华的淌了下来。我那个恨!直觉得头发胀、全身的热血直往上涌,我真想捅他两刀。我又给老爸磕了三个头,只说了一句话:“请您多保重!”。

 

农村的艰苦生活锻炼了我,使我健壮起来,由于我生性格交朋好友结交了不少的朋友,我总想要去找那个王八队长讨回公道,我要让他给我磕三个头!那成想一打听哏儿毙朝凉了,死了!太便宜他了。我们同学中也有个专政队长,叫徐有贤〔沈阳市89中学25班的〕这个小子一点都不贤,阴损痼动坏,斗老师和同学时,不是用板凳腿就是用刀扎,尽往死里整!我亲眼所见:把我校一位女老师,我记忆中应该姓董的大伯子,用8号铁丝捆住手脚,再用钳子拧紧用板凳腿活活打死,其景惨不忍睹。他71年抽调回城分配到沈阳建工局,被驶出机关大门时速只有5公里/小时,的汽车压死。真他妈的死有余辜,可能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报应吧?

 

30多年过去了,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恨依然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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