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会秦淮河
作者: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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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会秦淮河
在《春华秋实》论坛里,知道微风已抵沪,便想见见这位网友中大名鼎鼎的画家,加上leini说“我昨天见到友好了!她竟然从天而降……”我计划趁双休日到上海走一遭,没曾想领导突然命令去南京,要几天功夫,计划作废。又想在南京有空的话,寻访一下《知青之歌》的作者任毅,也好为我们“华知”和“老三届”招兵买马,拉些人才。在临行前,我贴了一个帖子:我今日到南京,谁知道任毅的情况,请打电话告诉我。 在南京的事情办得很顺利(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那日下午,在南京理工大学,只觉得右手有点痉挛,怕是瘾头上来了,赶紧打开人家办公室里的电脑,三两下进了“老三届”,见到那熟悉的枫树色后,痉挛方才缓解。此时见到leini一帖:微风和友好周五到南京。 见帖我就顾不上自愿“请缨”的事了,寻觅任毅以后还有机会,这两位网友一南一北,难得一见,失去此机,时不再来!我马上拨leini留的手机号,关机,再拨,还是关机。想leini此时也许在上课或开会,不便开手机,晚上再拨。可晚上又拨了近十次,那头依旧架子实足地回答我:你拨打的移动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 我不死心,第二天早起,估计leini总不会还关着手机吧,果然一拨即通,那头传来一位女士的声音,我以为是leini,不,竟是微风,原来leini留的是微风的手机号。这样我们算是接上头了,这也是我头一次听到微风和友好的声音。 能与网友见面总是愉快的,何况还是两位事业有成的女士。为此我设计了见面的方式:请她们到我住的酒店,不妥,有失礼貌;到友好家去(她家在南京),连人家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怎么找?也嫌冒失。于是决定到车站去接她们。我为这个设计自喜:到车站接两位女士,多绅士啊!赶紧打电话将见面方式通知她们,并确定了接头暗号:手举一张破旧的南京市地图(我一时也找不到其它代表身份的东西) 本想提前十分钟到车站,恐堵车,就提前一个小时到了。这天正逢今冬第一个严寒,直到下午二点,紫金山下水塘的冰层还有一寸厚呢。三点五十分,眼看微风和友好她们乘坐的列车要进站了,我站在出口处,不停地将北风锨起的几根头发压平,将衣服和领带正了好几回,这三分长相毕竟还是需要它们来掩护的。 终于,从出口处吐出来众多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很快,我就发现两位与众不同的女士,直觉告诉我:等的就是她们。我走上前去,问:“两位要地图吗?”语罢,自己就笑了,她们也笑了,我们虽从未谋面,确好似相识多年的朋友。很高兴顺利接上头,见到了“华知”和“老三届”的两位大将,但我又有点儿沮丧,她们看上去都那么年轻,我怎么就如此经不起沧桑呢。 正如leini说的:“我觉得友好比老三届《全家福》照片上要年轻多了。她看上去好象三、四十来岁,面容娇好、身材苗条、行动敏捷……”至于那微风,更是如leini描写得那样:“真奇怪,或许是她天天在用‘今年二十,明年十八’的白丽香皂?”恕我借用leini的语言来形容微风和友好,我嘴苯。 十多年未去南京夫子庙了,听闻那里的秦淮风光愈加迷人,巧的是友好的娘家就在夫子庙,所以,我们就驱车直奔那里。从南京火车站到夫子庙,要穿过整个南京城,热心的友好这时成了导游,如数家珍般地向我们介绍一路景观。微风来自哈市,当然对车马喧闹习以为常,而我河某久居乡间,真被繁华无比的南京城弄得眼花缭乱。经友好指点,见识了不少名胜,自此对六朝古都愈发景仰了。 告诉大家少许关于友好的隐私。她是南京人,这在前已作交代,但大家不知道她是在夫子庙长大的吧?在此容我慢慢道来。 南京系六朝古都,自古繁华,而最好的去处则是秦淮河,那真是灯红酒绿的热闹所在。历朝文人骚客为秦淮河不惜笔墨,唐杜牧就有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之著名诗句。然而秦淮河的热闹又因了北岸的夫子庙,中国人崇孔的传统保证了夫子庙千年的香火不断,也就代代相传造就了夫子庙周边的繁荣街市。夫子庙自然是中国正统文化的化身,而南京夫子庙西侧的一个小学--夫子庙小学,想必更是饱受孔老先生正统教育思想熏陶的正统庠序。友好就是这个学校出来的学生,应得儒学真谛。 在友好的领导下,我们三人进了夫子庙,时天色已晚,父子庙里的馆舍大都已经关闭,唯有雨花石展室灯火通亮,我们有幸一睹南京民间珍藏的奇异宝石。那石神了:似人,似兽,似山,似水;象戏文,如泼墨;有传奇掌故,有荒诞故事,令我大开眼界,哪象中山陵下一元钱三把的石头。微风是画家,她对这些美丽的雨花石当然另有一番感受,兴许就触动了她创作的许多神经,产生了许多灵感。 出了夫子庙,秦淮河已是华灯初上,煞是迷人。友好说先吃饭,饭后的灯火将愈加迷人。在哪儿用餐呢?友好抬手一指前方-晚晴楼。我们走进这个被轮廓灯照得赛过水晶宫般的楼阁,里面正暖意洋洋,乐曲袅袅。被服务生引入席中,一旁是落地窗的大幅玻璃,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一览无余。我们点了代表秦淮风味的小吃和青岛啤酒,就边吃边谈了起来。 在座的三人是“老三届”的网友,且正好都是初中老三届,其中,66、67、68一届不缺,齐了。我们网上网下地谈着,与在“红茶坊”与网友聚会一样,网友们的名字在我们的话语中频频弹出,又随着醇浓的啤酒咽下,自然是我咽的最多,她们酒喝的少,特别是友好。我酒多自然话多,时常抢了友好和微风的话头,这儿还请她们二位多原谅,我在乡下郁闷久了,难得有机会和朋友在一起畅谈。 开始,我一边胡侃一边偷觑服务生端来的小碟子,里面可怜兮兮地搁着三两根咸菜,几丝盐水鸭,要不就是一两只袖珍点心。说真的,我都不敢动筷,全加起来还不够一口的。谈着谈着就忘了桌上,不知何时已摆满了一个个小碟子,有臭豆腐、螺蛳、藕片、鸭肠、蒸饺……等等。微风见到这些色彩各异的小碟,顿时来了兴趣,掏出相机“嚓嚓”就谋杀了好几张胶片。 窗外的灯一盏一盏,一片一片地闪烁着,我们的话题一个一个,似藤蔓一样攀援,延伸。微风谈京城的FB,友好讲南国的聚会,我则侃上海的红茶坊,虽天南海北,众网友的形象就好像时常见面那样熟悉。“华知”和“老三届”真的就是一个村庄,有村长,有村民,大家“日出而作”,天天相处,怎么会不熟悉呢? 待我们走出晚晴楼,眼前已是万家灯火,水上水下一片光的世界了。我们跟着友好一路走去,不知走了多少彩灯桥,穿过多少霓虹巷,只晓得上也是灯,下也是灯,左也是灯,右也是灯,到处是灯,怪不得乡下没多少灯火,原来都聚到这儿来了。 看罢秦淮灯火,该是与两位网友握手道别的时候了,我还是在红茶坊那句老话:网上见,遂跳上车便走。与网友相聚小酌我很开心,特别是这两位落落大方的女士。稍稍遗憾的是她们不喝酒,如果老地、棋手、hangs、hrs、banjin等汉子在的话,我们喝它一天,侃它一天,多痛快!我真期望有这么一回。
二○○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星期六中午01:50:43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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