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国宴“无名居” 作者:sjj


在“无名居”的一间单间里,大餐桌上的菜缓缓地静静地转着。围坐在餐桌旁的北京知青朋友们默默地听着,听着远方的朋友DDN讲那遥远熟悉而又陌生了的真实故事。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那草菅人命的怪事、那死去了的同事的悲惨故事-------。DDN讲完自己的经历和两个亲身小故事后就改口说:“大家来讲一点轻松的吧!”这时听着迷瞪了的宇鹏一下子清醒了说:“吃呀?”呵呵!餐桌上的气氛开始缓解了,但是对我们这代有过亲身体会的朋友们来说心情还是不能一下子平静起来,对那一起来的小辈子们更是不理解?从小笨的眼神,小书童的神态,虫小二的疑惑可看出他们在问:为什么哪个年代的人那么不可思议?人与人之间那样怪异------?还是虫小二说的好:我们在受教育。

DDN给人的印象是个历经沧桑、饱受苦难的知识分子,他有着温温而雅的外貌、风度翩翩的体态,和蔼的面庞,专业的歌喉……DDN的“长江之歌”震撼着我们,我内心里真是有说不出来的五味。接着我们的阳光也用关牧村的中音唱起了“哭沙”阳阳、小潞一一唱了歌。

再谈谈我们的小辈子吧!老笨的儿子小笨当天下午就要去西安交大报导了,书童家的小书童呢是考完了硕士研究生,虫小二呢更是影界的新秀。看着成材了的小辈子我们虽受过苦也还是感到欣慰。

这次的北京网友聚会是小路的成绩,是她把大家聚在了一起,使国内外的、北京的知青能有机会相聚“无名居”真是不容易的。小路是论坛的“老领导”了,她走过的地方多,见的网上知青也多,她在网上是持笔挥毫,网下却是不大爱讲话的,她有着一个很苗条的好身段真是让人羡慕呵呵。

来的知青里阳光是最开朗最爱笑的,经常引的大家哄堂大笑。书童是唱歌的评委,她总是用她专业的眼光评价这些50岁才出台的“歌手”。呼伦是老师要有尊严,就显得要严肃些。阳阳是律师当然还要保持她的逻辑性。虫二好象随时在收集素材,老笨为他主持的节目选择角度,宇鹏总是迷瞪地想问题,LX从头到尾忙着摄影,是为了给南加的朋友们看看。只有我、阿灵、小潞那边热闹往那边靠,显得是那么没立场呵呵。

好不多说了,下边还有“国军”呢!继续说!

2001年8月28日

 

看我华知三大男高音放歌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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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 桐


就在板筋为自己屡失“网聚”大叫“郁闷,想唱歌”的当口,位于京城西南的无名居内飞出歌声(听见了吗?板筋)。此特为华知幕后英雄DDN回国省亲而聚。

举杯共庆后,与会大小网虫十七位(含演唱者)意想不到地欣赏了一台极具专业水准的男声独唱。引亢高歌者系首次同台亮相的我华知三大男高音。下面以出场时间为序—

第一男高——老笨

身着大红运动衫容光焕发的老笨率先登场。只见他从容不迫,昂首挺肚,手持话筒,潇洒放歌,其间不失时机地向观众席频频抛去微笑(不愧出自表演学府,注重与观众的双向交流)。神态酷似,奥不,恰似帕瓦洛蒂。先一曲“我们走在大路上”,节奏鲜明,气宇轩昂,瞬间将场上气氛领向高潮。那感觉就像歌者正踩着非洲鼓点向我们掷地有声、一步步踏来。于是众人报以热烈掌声。备受鼓舞的老笨在一片喝彩声中,再献一曲“大海航行靠舵手”,歌声愈发激越宽广,感性十足。让人兴奋之余又生出点儿怪怪的感觉。咋久违了三十多年的歌儿,而今重唱全不陌生?大概曲调中听就有生命力,艺术之树常青嘛。词儿不词儿的倒被撂到一边。

第二男高——虫二

神采奕奕、笑眼常眯的虫二不等“帕瓦罗蒂”下台,一个健步登台亮相。开口一句“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边马儿跑……”引四座惊叹。好个悠扬舒展、余音缈缈。尤其那个“跑”字处理得忒有味儿——结尾处巧妙地拐个小弯儿向上一甩腔,再接下句,愈显意脉相连、神韵不断。隔几个人后,又一曲拿手之作“赞歌”,令人赞美不已:有味!地道!还令人生疑:唱得这么原汁原味。虫二!你到底哪噶来的?大草原吧。要不前边那段儿七沟八拐难度极大的引子,怎被你演绎得如此收放自如、游刃有余。听得好过瘾,一如曾经笔下曲折迂回、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不看人,一准儿胡松华没跑。对了,还像多明戈。

第三男高——DDN

主角、佳宾、头天刚从米国飞回家的DDN。此刻虽面带倦容,话语不多,看样子还在倒时差,但很兴奋,脸有些红。唱歌前,他先讲了两个发生在那个年代的悲惨故事,主人翁主要是文革前插队新疆的知青,包括他自己的遭遇。听得人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块重石。其间问女儿什么感觉?她说像听故事。看看对面小笨、小虫的表情,亦同样一脸迷惑。听故事就听故事吧,总比一无所知好。就像当年我们“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怕影响气氛,DDN说以后再讲,还是唱唱乐乐的好。可回来后总忘不了他说的那些事。边写边琢磨,是否趁他在北京短短一周时间,再专门听他讲一次并记录整理出来呢,赶紧和呼伦、阳光及在上海的缺月在OICQ上讨论了一会儿。决定看人家安排再定。

此为后话,再回歌场。

DDN唱的第一首是“长江之歌”。一声即出,全场哗然。好家伙!专业美声。标准抒情男高音。音质纯正,气韵沉实,几乎不用话筒,只象征性置于胸前较低位置,全凭硬功。一旁摄影的小路见状不禁大呼:好!一个顶仨,美军胜国军!哈……笑完接茬儿热烈鼓掌。于是第三大男高音,也可说是最具实力的美声男高音(那二位服气吧),唱的第二首歌是柔情似水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其儒雅风度恰似卡雷拉斯。阳阳与之配唱,锦上添花。此曲升半调处甚多,稍不小心便跑音走调,而新疆歌曲好听就好听在那半个升调上。我仔细甚至有些挑剔地听他唱的每一个半音,完美无缺,无刺可挑。顿时掌声四起。DDN也好像更放开了。当他第三次满怀深情地唱起“怀念战友”(电影“冰山上来客”插曲)时,在场所有人几乎都随其进入角色。听得出,这支歌DDN唱得非常用心。他像用全部心思、全部情怀呼唤咏叹那一个个曾经生龙活虎而今早已逝去的年轻生命。我甚至从那略带伤感的歌声中听出他仍在向我们继续讲述发生在他身边的那个备受折磨摧残,直至死后还被大卸八块的才华横溢的年轻画家的悲惨故事……

不好。本想轻松些,放歌嘛。谁知落笔又堕入沉重。过去的事怎么就像把刀?一刀一刀不停地刻在已然老去的年轮上。虽然好多圈了,数不清……可再多,也是生命年轮的一部分;再残酷,也要全部刻下。

期盼DDN及所有过来人继续没有讲完的故事。

2001年8月27日

 

“国 宴” 之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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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伦河


从联络图中知道是去无名居。“无名居”这三个字我太熟了。从二十多年前父亲搬到学院路一带,我每星期必去一次。途中经过的高梁桥街的两边,密密麻麻全是店铺,各种店牌鳞次栉比,花红柳绿的,但其中“无名居”的匾牌一下子就抓住了我,不太大的长方形,黑色底,暗金色字,字体劲瘦挺秀,一看便知出自启功之手。而店铺是一带红墙,绿色琉璃瓦顶,窄窄长长,后面紧贴着薄薄的一小排很旧的平房,这种不事宣扬的低调处理,在满街夸张的、现代化装修的店铺之间,愈发显出它的宫庭风范、皇族渊源。

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注意它。很有一段时间,它关门阖户,像一个闭目养神的人,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任何表情。这是什么地方?干什么的?我问过许多人,也问过一位当时住在附近的朋友,但是都不知道。后来,它开张了,哦,是餐馆。两扇不太大的、纤尘不染的玻璃门向里开着,从外面看去,左看右看,看到的只是窄窄的一面墙,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每次我都为自己的视线不会拐弯而感到深深的惋惜。于是,渐渐地,我明白了,它虽然是身居闹市,但正是用这样一种深深重门次地开的样子,拉开了它与市井之间的距离,显示出它那久远了的沉默的高贵。

后来,门外坚起了简简单单一个木牌,上面有方方正正“国宴”两个大字,门口站了一个很精神的门童。有意无意地,我搜罗着关于它的传说,比如,这里的“掌勺”是当年国宴的名厨;比如,这里的菜价格不菲,小小一盅“佛跳墙”,就够两、三个人在普通饭馆小吃一顿的了;再比如,假若一位打工青年,有了在这里当过服务生的经历,那么再到北京的任何一家高级餐厅应聘,都会被接纳的,等等,在在显示出它的不凡与神秘。

一直以来,它在这条小街的西边,差不多一年前吧,它搬到了东边,一幢很漂亮的大楼的一层,肯定是宽敝明亮多了,也可见它发达了,不过,我却留恋它过去的样子,心中觉得有些失落。

看了联络图才知道,原来航天桥附近也有一家,这次就是去这家。以前每次活动,或是缺月(她家离我家很近),或是阳光(她上班的地方离我家很近)有车来载我去,无论多远多难找的地方(比如说那次去见林子),我都毫不用操心,很是怡然自得。这次不行了,缺月在上海,阳光休息在家,原本指望与疏桐一道(我们正好顺路),有个伴,可她要与女儿同去,而且她们还要先去别的地方,于是只好自己走了。

上网一查,原来我知道的这个是北下关总店,燕莎附近还有一家分店,却没有航天桥那家的资料。于是打电话到总店去查询。总店只知道那家的电话,但是具体怎么走,很抱歉他们也不知道,最后,对方说:你离地铁近吗?那你坐地铁到西直门,然后坐16路在北下关下,到我们这儿来吧。我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定好了的,谢谢!于是按着电话打过那边,得到了答复:坐地铁到万寿路下,再坐609路到定慧寺下,然后走将近十分钟,就到了。

出了地铁,找不到609路,打车。是位女司机,打开车门,我说,去无名居。还没等我坐进去,她就说,国宴,知道。哦?这么鼎鼎大名?我原本拿着那张图,还想指给她看呢。但她答得太痛快了,我有点不放心,又问:就是在肿瘤医院西边的?是呀,就是江青的闺女开的那个。什么,江青的闺女?我脑子转了一下才想明白,问,是李纳?女司机说,是呀,就是她。真奇怪,以前提到李纳,大家只说“毛主席的女儿”,从没听过“江青的闺女”这种提法,而且,与我就像老熟人一样的无名居是李纳开的?唉,姑妄听之吧。我问,你是不是经常送客人去那里?没有,第一次。那你怎么知道那里的?我常从那儿过。我又问,离得远吗?不远。。。。。。,可是你要走着去也不近呢。我脑子里又顿了一下,才明白她可能错会了我的意,就说,不是,我是怕太远了会迟到。哦,不远,不远,很快就到。

果然,不一会,先看见“国宴”两个大字,然后,就是我那么熟悉的“无名居”。下了车,听到打招呼,才看见宇鹏站在那里,他告诉我进去,上二楼,他一直站在那里等大家。进门,小姐问:您几位?我说:定好的,二楼。哦,请跟我来,是葛小姐定的,还是史先生定的?我边走边答:都不是,是路小姐定的。。。。。,哦,不对,是葛小姐定的。。。。。誉。。。。。领位小姐莞尔一笑说:誉松阁。请跟我来。

至此,我走进了无名居。

同时,也见到了早闻大名,未曾谋面的两个人。

DDN。还是在我上网不久的时候,一次,忽然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我的名字发帖了,我在网上向小路大声呼救,当时小路还不知我是何许人也,不敢回答,是DDN默默帮我排除了障碍。这次听小路讲,曾经有多少次,我们这里遇到故障,只好把DDN从睡梦中拉起来帮我们排除。他一直在幕后支持着我们。这次,他诚恳地讲了自己的一些经历,并说,希望大家都讲讲,互相了解,可是当时大家很兴奋,很欢快,静不下心来谈,以后,真应该找一个机会好好谈谈。

老笨。先用他那件寿字团花棉袄使我在第一次相聚时认错了目标,后又用他那“我家有两张大民”使我笑岔了气,见了面才知,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过闻名。大家都说在电视上见过他,可我却一次没有,真是奇怪。还有小笨,考上了西安交大,下午马上要去报到,此时父子两还是抽空来了。

莘莘只见过两面,有些腼腆,总是那么恬静地微笑着,话不多,默默地帮小路招待着大家。她的先生,那位与小路驱车洛阳却把唯一的护送对象丢了的大名鼎鼎的搭档,一直在忙着为大家照相,摄相。

其余的,都是老熟人了。

之后的事情,疏桐与SJJ都写了,我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2001年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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